山路就是如此,看着在眼前,走却能走到腿软。已行至天黑,还未到两界山脚下,王玄策估摸着又要露宿野外,这次可别再碰上妖怪了,再来次,谁也受不了。
乌鸦飞回报信,“我看到了,前面有户人家!”
“荒郊野岭,还有人住?不会是妖怪变的吧?”王玄策半开玩笑,半警惕。
“不是妖怪啦,是普通人家,这点我们分得清。还有我们跟着唐和尚的同伴也在附近。”乌鸦回答。
王玄策喜出望外,“这么说三藏法师就在附近?我们终于追上啦!”
“追上法师了?”满胄也高兴,“还等什么?我们快点!”
乌鸦前边带路,两个凡人加快脚步。
黑暗中,王玄策看到隐隐灯光在树枝后面若隐若现。再向前走了段,房屋的轮廓出来了,有门有窗,有小院篱笆,真是座深山中的隐密人家。
什么人会住在这里?王玄策不禁猜想,莫非是隐世不出的高人。
小院旁的古树上停着许多乌鸦,王玄策身边的乌鸦立即飞了上去,两拨乌鸦相遇,嘘寒问暖,交流情报,在凡人听来就是一片哇哇乱叫声。
这时,院子大门打开。
“喜鹊叫,来喜客;乌鸦叫,来的什么客?”一个高大汉子站在门口,抬头望群鸦。然后他目光平视,看到了走来的王玄策和满胄。
“在下洛阳人,王玄策。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是摩揭陀人,我叫满胄。请问尊姓大名?”
王玄策和满胄先打招呼。
汉子笑迎,“原来是神都洛阳来的贵客。摩揭陀我也听过,是佛祖传道之地。两位都是贵人,怎么到荒野之地来了?”
“我们正在西去途中,天色晚了,大哥能否行个方便,许我们留宿一晚?要是屋里不方便,我们在外边睡也行,只求靠个有人气的地方,野兽不敢接近。”王玄策厚着脸皮求道。
汉子爽朗大笑,“我刘伯钦是这山里的猎户,平日随手就能打一两头老虎c熊罢回来,人称‘镇山太保’,两界山上没有野兽敢近我的院子,你们投宿来对地方了。远到是客,来来,快进屋!”刘伯钦说着,大开大门,请他们进。
王玄策和满胄相互对视一眼,非常高兴,终于可以在野外睡个安心觉啦!
屋里不只有刘伯钦一个人住,他的家人也在,有一个老母个媳妇,还有四个形貌丑陋的家僮。
“娘,娘子,又来客了,快准备饭菜!”刘伯钦对屋里人喊。
深山里来客,是多么喜庆的事,因为平日里难遇外人。刘家的两个女人立即忙进忙出。
“来,里面请。”刘伯钦招呼王玄策和满胄进屋。
屋里摆的都是简单家具,看起来用了许多年,棱角磨损,表面裂了口。墙上挂着还未风干的虎皮,腥臭若有若无。刀叉棍棒靠墙摆放,杀气森森,让人生畏。唯床案头摆了本书,冲淡了屋中凶煞之气。王玄策走近一看,是本佛经。
“这是昨天的长老留下的,让我们每日诵读。”刘伯钦见他对书有兴趣,便介绍说。
“昨天的长老?难道是三藏法师?”王玄策问。
刘伯钦喜答:“对,对!就是三藏法师!那可真是位长老,他念经超渡我爹,我爹当晚就投梦来,说他脱了地狱之苦。我们全家都做了这个梦,你说厉不厉害?”
“我们就是来找法师的,想跟他同行去天竺。”满胄插话。
刘伯钦遗憾道:“那你们就慢了,今早我刚送长老过两界山。”
“两界山不是崩了吗?”满胄问。
“是呀!我把长老送到山脚,就听见有声音在叫‘我师父来了’,一看,不是人,是只猴子。”刘伯钦惊奇,“两界山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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