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萼望向泠儿,“是袁冰。”
这不是用来诈泠儿的推测,而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肯定事实。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京中对她羡慕嫉妒恨的,大有人在,但能为此大费周章地来折腾安平伯府,也就那个卖队友卖得欢的虚伪小人,袁冰做得出来嘛!
泠儿本以为自己身上带着的筹码,足以让红萼答应她的条件。
直到此刻才发现,红萼并非一心练武的武痴,没有那么好糊弄。
她彻底慌了神。
“我愿为姑娘效力,便是做牛做马也没问题,只求您救救我一家。”她的手扯上了红萼的衣角。
既然红萼早就猜到事情都是袁冰一手策划的,那她只剩下自己这个人可以作为筹码了。
红萼将衣服抽回,“倒和我谈起条件来了。你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你于我而言,根本没用。”
泠儿顶着巨大的压力,竟还扬起了笑容,“姑娘在京中颇富善名,奴相信,您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就是她话语中的笃定,让红萼心头气闷,“你不过是一个小喽,若你诚心投靠,我不但不会为难你,自会派人去保护你的家人。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你的诚意。”
泠儿不过是袁冰手里的提线木偶,看她这样,许是袁冰用她的家人逼迫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帮她一把,未尝不可。
“回禀姑娘,的确是袁冰让我做的。此次前来,他给了我两个任务。”泠儿终于松了口,不急不缓地说着。
两个?
一个是在她阿爹书房放受贿信,污蔑阿爹贪污,另一个是什么呢?
泠儿用她永远不变的语调说道,“第一个任务,袁冰让我诱骗顾鹄,将安平伯府闹得不得安宁。但”
“但他并没有中招。”
“是,他并没有中招。”
后来,红萼问起过顾鹄,为何对泠儿这个大美人不为所动。
顾鹄答:“我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就是欢喜不起来,总觉得她怪怪的阿姐,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个人奇怪吗?”
红萼在心里默默道:当然觉得奇怪,她明明是一个成熟稳重的性格,却偏偏要装作一只小白兔,看着都心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红萼此刻在心底忍不住夸夸顾鹄:美色当前,不为所动,别看他平日里挺不靠谱的,关键时刻还挺分得清的。
泠儿老老实实地说道,“第二件事,袁冰让我在伯爷的书房文件里,夹上这封信。奴不识字,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也知道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红萼有些惊讶:泠儿竟不识字么?
袁冰是怕她识了字明了理,日后不好控制吧?
这个唤作泠儿的,有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再加上一身的犟骨头,来日若给她一个机会,说不定能够扶摇直上呢。
翌日,宣政殿大朝会。
面对众大臣的相劝,司马瀚却力挺张鹤,“变法一事,朕意已决,不容再有异议。所有人都竭力配合丞相,将此事由上至下,贯彻实行。”
朝堂之上,支持变法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反对变法。
反对派中又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想变法。他们大多家里有地产,一旦变法,这些大地主的利益,便会受到损害。另一种,则是守着祖宗的规矩,认为变法有违孔孟之道。
两种人立场不同,最后却殊途同归,同仇敌忾地反对变法。
但任凭他们这些老臣磨破了嘴皮子,皇帝也决定支持小舅子张鹤,贯彻变法。
对,就是小舅子,皇帝前段时日娶了张大姑娘的牌位过门,册封其为皇后。至于与据说颇受龙恩的安平伯府顾大姑娘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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