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中香雾燎人,烟波氤氲。
江夕着掐丝边红绸牡丹宫装,侍立在皇帝身侧,为他按揉肩膀。皇帝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在上首闭目养神。
“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先”司马瀚抱着一叠公文,正欲告退。
一名神武军却是风风火火地踏入大殿,“陛下,八百里加急!”
皇帝阖着的眸子,睁开一条缝,“呈给太子。”
内侍将信件呈给司马瀚。
司马瀚拆开封条,一见内容,大惊失色,“父皇,都指挥使在信中说,吴王谋反,衢州失守了!”
“吴王的消息倒是灵通。”皇帝再次闭上眼,用着手上的玉扳指敲着龙椅,“还有呢?”
司马瀚将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念给皇帝听,当念及“顾红萼”的消息时,殿内三位主子反应各异,各怀心思
司马瀚在念道“神武军全军覆没”之时,便声音哽咽了。当他看见熟悉的名字出现在薄宣之上,浑身一颤。
顾先生好端端的,怎么也去了吴地,还碰上了这等祸事?说什么生死未卜,便是她能够以一敌百,又怎么可能以一敌千?
顾先生,凶多吉少了。
皇帝手一顿,敲击声一滞。
江夕心里头装着事,一不小心便下手重了。皇帝“嘶”了一声,江夕忙温柔小意地道歉。
“无事。”皇帝继续用玉扳指敲击扶手,心中满意:何逐云事情办得不错,总算是将他的心头大患解决了。至于衢州,就吴王那点私兵,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
皇帝更在意的,却是另一桩事,“是谁把消息递给吴王的”
“父皇,都指挥使在信中提及,泄露消息的,极有可能是那一日在紫宸殿之中的人。”司马瀚说。
皇帝慢悠悠坐起来,挥退江夕,“爱妃先退下。来人,宣袁冰。”
“你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胡玖摘下面具,对着懒洋洋躺在贵妃椅上的江夕说道。
江夕细长而上扬的眉毛微微弯下,眸中溢满得意,“铲除了心腹大患,本宫当然欢喜。”
胡玖思索起来:被她称为心腹大患的糟了,是顾红萼!
“你对她做了什么?”
江夕将传递信息的手绢丢在胡玖脸上,洋洋自得地说道,“本宫可什么都没对她做。你该问,吴王对她做了什么。”
手绢上的字符图案是他们传消息的暗号。胡玖看完手绢上的文字,面色凝重,“你铤而走险,传消息给了吴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暴露你自己。萧妃,就是前车之鉴!”
江夕肆意张狂地大笑,“哈哈哈,不要将本宫同年老色衰的女人相提并论,老皇帝如今被本宫迷得五迷三道的,怎么可能怀疑本宫?”
“你违抗命令,擅自行动,就不怕殿下问责吗?”
江夕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轻抿一口玉碗中还温热的银耳莲子羹,“看在本宫与他有亲缘关系的份上,本宫才替他解决了这个祸水。他不感谢本宫,还要责怪本宫,是什么道理?”
“你!”胡玖气得无话可说。
江夕是一个执拗的人,别人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她若觉得一件事是错的,那任凭别人怎么同她说道理,她都一定会坚持原来的看法。
话不投机半句多,胡玖拿了手绢欲走,临行前,还是忍不住多嘴:“你日后小心行事,切不可再擅自行事,先斩后奏。”
江夕伸了个懒腰,“这可不好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真到了关键时刻,随机应变很重要。”
胡玖:“”
这又和随机应变有什么关系?
*东宫*
司马瀚已在书房绕了第三十三个圈。
沈乐端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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