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叹气,“别提了,除了孟氏米铺,今儿城里所有米铺粮店的掌柜,都进来了。”
他愤愤不平,“什么玩意儿!说我们恶意哄抬粮价?衢州的米价到底是谁在操纵,他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吵什么吵!”
掌柜噤了声。
狱卒打开他们的牢房,又塞进来了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本来还算空旷的牢房,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这衢州的牢房,怎么变得这么紧张了?
米铺掌柜缩在角落,红萼听着他继续絮絮叨叨。
“出了事,让我们来顶包!想得倒是美啊!”他啐了一口,“这事儿没门!”
掌柜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许是骂累了。
红萼问出心中疑惑,“那孟氏米铺什么来头?”
“米铺?是谁在说米铺?”新进来的几人中有人大喊。
有人指向红萼,“是她。”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红萼身侧的掌柜,“这不是升万米铺的刘掌柜嘛。”
“这官府终于办了一回人事,把这个天杀的米铺老板抓了起来!”
这一嗓子喊完,人群彻底骚动。
刘掌柜靠着墙,喉结动了动,“乡亲们,城中米价真的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
几个青壮男人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地向高瘦的刘掌柜走来。他们咬牙切齿地望着刘掌柜,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愤怒的拳头向刘掌柜砸去,他在不大的牢房里抱头鼠窜,“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一位面色枯黄的书生气红了眼,“有话好说?你们这些黑心商,害得城中百姓都吃不上饭!想我寒窗苦读十载,日后却再不得参加科举。”
不知谁说了句,“书生,你该有气节。”
那书生掩面而泣,“可是我饿我不想死”
自那书生一哭,众人就都哭了起来。
红萼感到震撼:这些人,竟是城中的良民。如今,为了能吃上饭,不惜入狱,留下案底。
刘掌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狠狠踢了一脚干草,“冤有头债有主,城中米价都是由孟氏米铺统一定下的,现在出了事,倒把咱们抓起来替罪!”
“孟氏米铺?就是袁知州他小姨子的七叔公开的那家?”
一串复杂的关系,让红萼听得头晕目眩,“也就是说,这家米铺背后有袁知州做靠山?”
她的问题,再次没被回答。
因为,他们谈话的主角也出现在了这间牢房里。
那名肥胖的中年男人挥开狱卒的手,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
“这不是孟老板么?”众人地嚼起舌来。
刘掌柜冲了上去,抓着孟老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你们还在等什么?”刘掌柜对那几位青壮说道,“真正害你们沦落至此的人,来了!”
霎时,群情激奋。
“打!”
“好好教训他!”
作为旁观者的红萼,觉着这个情况很不对劲。
竟然都没有狱卒来管一下的吗?
“够了!”
众人听得一女子娇斥,接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他们看红萼的目光变了。全部战战兢兢地起身,连说话都不敢了。
还趴在地上的孟老板又哭又笑,“打啊?怎么不打了?你们打死我,正中袁知州的毒计!”
红萼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在整个牢房里流转:刘掌柜,还有这些人,与孟老板关在一起若没有她在,孟老板被打死都有可能。可不就是一条毒计?
她向众人行了一礼,“上清宫顾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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