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
“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红萼听得更夫的报时,猛地惊醒。
她昨日便下了山,回了趟安平伯府,一来是告知父母自己即将远行,二来是为出行置办些东西。
窗外已有微光透入,天已经蒙蒙亮了。
红萼拿起桌上的行囊,整理衣装,准备出发。
她的脚步轻不可闻,没用惊动守夜的拢羽。
她走到矮墙处,刚想翻墙,又笑着摇了摇头,“顾红萼啊顾红萼,你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偷溜出去玩的小娘子了。”
她向正门走去,守门人为她开了门。
早晨清新的空气夹杂着丝丝水汽轻拂脸颊,这大概是盛夏的一天中,最清凉的时候了。
红萼回望安平伯府的大门,“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
她双手抱拳,“爹娘,阿弟,保重。”
她运起轻功,很快便来到了城门。枭梧已经在那等着了。
“怎么就你一个?陈殿司和贺师兄呢?”红萼问。
“他们去拉马车了,随后就到。”枭梧手里捧着一袋包子,“刚出炉的包子,还热乎着。”
红萼拿了一个,捧在手里吹着气。
枭梧见远处来了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指道,“许是来了。”
红萼瞄了一眼:驾车的,可不是贺周。
“师侄啊,你仔细瞧瞧,这是咱们的马车嘛?”红萼咬了一口包子,鲜美的汤汁顺着她咬开的小口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口中。
说话功夫,那马车也驶近了,枭梧看清楚了,“不是。”
枭梧收回目光,红萼继续吃着包子。
马车就在二人前面停住了,红萼与枭梧面面相觑。
马车的车帘被撩开,竟是司马霁。
他懒洋洋地坐在马车里,手支着脑袋,歪头问道,“这大清早的,你们杵在城门口作甚?”
红萼扯了扯行囊,“如‘殿下’所见,我们是要出远门。”
她将重音放在“殿下”一词上,语气不觉带了几分愤懑:瞧瞧他这舒服的模样!
司马霁见她好似有些生气,端正了坐姿,收起了玩笑的腔调。
他清润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红萼,眼中倒映的都是她的身影,让红萼不知怎的就联想到了无害的食草动物,有上前摸一摸他脑袋的冲动。
这可真是大不敬啊!
红萼甩开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笑道着岔开话题,“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我听闻百越之地风物与大雍不同,便想将那里的山水献给父皇。”提起“皇帝”司马霁眸中的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红萼记起来当今圣上的五十岁生辰就要到了,她问,“殿下可是要将百越的山水画下来当作陛下的生辰礼?”
“正是。”司马霁将食指置于唇上,“还请顾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暂时保密。”
二人应下。
“如此,我们与殿下倒是同路了。”红萼笑道,“殿下可要与我等同行,相互也可照应。”
上清宫拱卫皇室,与司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情于礼,他们同行都是合适的。
“甚好。只是可会耽搁你们的行程?”司马霁道。
“自然于我们行程无碍。”
温润,是红萼听到这道声音想到的第一个词。
她转头,便见到一位穿着上清宫最普通白衫的郎君,但其不俗的容貌,出众的气度,生生让他与凡庸拉开了距离。
他的唇角微翘,眉眼沁着笑意,如山间清风般让人惬意。
这位便是上清宫朱雀殿殿司——陈徽。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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