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十六、大娘的葬礼(第1/2页)  细沙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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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寿说:“大嫂你放心,有我呢,肯定安排好。”说完走了,去找德明,差点儿让德明家的骂出来。德寿清楚,还不就是家产少吗!德明出来送他,用手指指西院,德寿会意,拉上德明一起来到秋智家,给秋智妈说了一下。

    秋智妈倒爽快,说:“老五、老九都是大哥的学生,自古师徒如父子,老五是指望不上了,给大智发电报赶快回来。”德寿下炕给嫂子磕头。

    秋智妈让他起来,说:“按理说这事也轮不到我们,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有二哥那三个儿子呢。今儿个你俩一来,我就知道他们不同意。”

    德寿说:“二嫂,一言难尽啊。”

    德明说:“咱们家还不是我那败家娘们儿。”

    秋智妈说:“二哥他们别有想法就行,以为我们图喜大哥家的房子,我们不要。”

    德寿说:“那是后话了。不给你们给谁?”

    德寿两人走后,秋智妈让秋华把大哥找来,把这些事跟秋仁说了。秋仁说:“妈,秋智要考学,这要压运三年啊。再说德禄我二大爷不得有想法啊!妈你再考虑考虑。”言外之意不同意。

    秋智妈干脆就定了,说:“别的妈都信,尽孝就压运?没有这个理儿,应该有好运。再说你二大爷那不是咱们该管的,你赶紧给秋霞发电报吧。”下午,秋菊带着女婿、儿子来给二婶磕头。

    大智到家也是懵懵懂懂,全听大人安排。大娘还明白,大智坐到旁边哭了起来。德寿说:“这些侄子,大小都算上,就这孩子哭了,啥叫缘分?这就叫缘分。”这话说的老的少的都红了脸。大娘笑了,拉着大智的手嘱咐几句,当天晚上咽气了,走的很安详。当天晚上入殓了,何六儿知客。嘱咐秋智别叫大娘,就叫娘。

    第二天早晨,何六儿大声喊道开光,扯孝的李家大娘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秋菊走到棺材旁边,教一句说一句:开眼光,亮堂堂;开鼻光,闻供飨;开耳光,听八方……。然后钉死了棺材。何六儿喊道:“都别哭啊,秋智过来,给你娘指路吧。”

    大智走过来,有人拿过凳子,何六儿让大智站上去。拿着一根长杆指向西南方,何六儿教一句他说一句:“娘啊,西南大路,天路难寻,库里使钱,三条道,顺中间那条走啊。”这样连喊三遍。人们不准再哭,歇一会儿,等十点半起灵。时辰到了,灵棚前已经准备就绪,铭旌拿出来系在高高的杆子上,铭旌还是学校的程校长写的。

    铭旌上面写道:“兹有北河省原陵县细沙河镇大秦庄村秦府老太君因病医治无效,于一九八四年农历七月十五日与世长辞,享年七十一岁。秦老太君一生育有一子一女,一生劳苦,无怨无悔。用勤劳的双手,……”字写得很密,也很漂亮。一个是这红布太金贵了,另外也不会有人撕这块布,死者虽然老丧,但属于绝户。

    出殡的时辰到了,孝子们在灵前跪了一大片,秋智跪在第一排,秋军三兄弟和秋洁这几个亲侄子跪在第二排,秋廉、秋仁、秋荣、秋昌、秋富等侄子排在第三排,这排多了一个长孙,秦秋彬的大儿子秦立俸;后面一排排的是兄弟辈、侄子辈、孙子辈;跪在毡子上的是姑爷,老辈在前面。毡子都是借的,外边套上了牛皮纸,免得被弄脏了,没法还回去。向后看去,白花花的脑袋,每人头上都戴着孝帽,手里拿着孝棒,也叫哭丧棒。

    秋智手里捧着纸幡,孝帽上顶着那个烧裱纸的泥盆,何六儿站在旁边扶着盆。杠工们都已经各就各位,女亲属们也都酝酿好了情绪。只是没喊起灵时是不准哭的,忽然何六儿大喝一声“起灵。”秋智的泥盆在何六儿外力的作用下摔得粉碎,人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不是很真诚。跪在后面的迅速站起来,后队变成了前队,杠工们紧紧跟着,女眷们在最后,快速地走着。走过一百多米,扶着秋智的何六儿大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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