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窗外片片红翼飞舞的花海,微风吹抚起他黑色长发,细长的俊眼中透出一股忧伤,手中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那盒子红底银边,花藤金绣。他打开盒子,盒中之物让他出神
“导师,一切都已经吩咐下去,您还有什么指示?”身后走来一个男子,男子衣袍上黑色的脸帽遮住了他的双眼。
“轩飏,”他并没有转身看自己的属下,依然望着盒子,“我竟然害怕了”
那名名叫轩飏的男子跪下拱手,“不管您的决定是什么,轩飏至死追从导师”男子心意决绝,因为他知道他的导师是地狱之中最强大的灵,叱咤十大世族之间,而且外貌英俊非凡,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他面悴色忧,衣食不思。
“别伤了她”他嘴角轻笑,消失在屋内
“嗜血,你去休息吧。暗的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轻柔的声音回旋着整个屋子,雕镂的木窗轻开着,微风正轻轻吹进屋里。窗外是一片难得的晴明,白云正悠闲地徜徉着。飘落的绿桐叶也许正与他一样犯愁,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又被烦扰的风卷起,飞到更远的地方。可他的愁却怎么也飞不出这半开的花窗。
“无事,母亲大人。我只是想静静地坐着。”他回应。
司官夫人走向自己的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淡淡地微笑着,“还说什么无事呢,你已经看了她两天一夜了。两个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心疼着呢,呵呵。”
柔逸的发丝顺贴着他俊美的脸庞,微微开口说道,“是么”
“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她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夫人望着床上无意识的她,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喜欢她,不像母亲一样照顾她,又怎不想她能永远开心快乐?但那一天终究会来的,我不知道以后自己是否能像现在一样说得如此轻松”
他不语,只是静静地瞧着她。
“去吧,到别院去找你父亲,他有话对你说。”夫人走向屋外,看见对面琉璃玉瓦闪烁着耀眼的光,便自个一人离开了“幽梦”阁。
“呵”司官嗜血冷笑道,“那一天,你们一定会‘心满意足’的”说着,帮床上的她盖好了被子,起身,幻化消失在屋内。
安静的屋里,能感到风的气息,墙上的画卷还是如往常一般,静静地悬挂着。画中人,便是这“幽梦”阁的主人。说来这幅画卷也真是神奇。在几年前完成的画,却如获灵气般与她一起成长。她是什么样,画便是什么样。她伤心难过,画中的她也伤心难过;她开心欢笑,画中的她也开心欢笑。不论她是失意,思念,生气,忧伤,还是懵懂,天真,快乐,淘气,那画都与她一样,却又不同于镜子,因为她若离开,镜影便离开,画却永远在那。
这仿佛就像,她,只是活在画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想睡觉的分割线
别院不大也不小,几株精神的槐树挺立着。
这里没有百花争艳,也没有青草铺地,只栽种着一种名为“罘罳”的花儿。可惜,这花儿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绽放了。栽培它们的灵者在等待中愁叹,又在愁叹中等待,何尝没有试过泪眼问花花不语,只是花儿无心再笑颜。
这其中的原因,他是深深知道的。
主人不在,花为谁开。
主人已去,花为谁留。
主人亡逝,花为谁颜。
花儿的主人不是他,他怎能要求它们为他绽放?
花儿的主人因他而亡,它们又怎会为他绽放?
“罘罳”这种苍靛色是故人所爱。回想自己曾取笑好友为花儿迷失心智,郁郁忧忧,只是换来好友的浅笑不语。如今,自己却是接过好友的无言之托,照顾起它们来了。
既是思念回忆,又是哀痛赎罪。
风起,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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