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则紧张地屏住呼吸,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双脚用力踩着车内地板,右手抓紧车窗上边的把手,眼睛死死盯住前方的倾斜山路。
车到半山腰,山路稍微平缓。不久,路边出现一座小镇。二三十幢四五层高的瘦长建筑沿山路而建。
一部hà ni——nha trang的大巴停在路边。旅客正排队上车,他们依次把鞋脱下,放进司机摆在车门外的蓝色塑料框里。
阿龙缓缓将车开过镇子,留意观看悬挂在建筑外面的店家招牌。镇上有五六家旅馆。rau4在最后一家有着浅黄色斑驳围墙的旅馆面前停下。furaa gardan h一tel ,也许这就是阮文勇留在银行的地址——富丽华花园。
大门敞开着。穿过长满紫红三角梅的前院,他们走进屋子。一楼是装饰古旧的大堂,靠墙摆了一套深绿色的布艺沙发。书柜上塞满纸质泛黄的各种文字书籍。大堂深处是餐厅。
前台没有人。他们按响门钟,却无人回应。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朝里走去。
餐厅后面是一个建在山崖边的后院,十几米高的棕榈树下随意摆放着数张咖啡桌和沙发椅。山崖下穿过一小片沙滩便是大海,岸边礁石若隐若现。
西小河从所处的半山腰俯瞰海滩,马蹄形的海湾向南北延伸,远处山体则呈现出不同层次的绿。远处依稀有汽笛声传来,一列火车正经过离沙滩不多远的铁轨,不久便没入了山中隧洞。
后院同样没有人。
回到大堂,阿龙四处翻查,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工作人员留下的电话号码。电话打通了,她说马上过来。
阿龙站在前台边观看贴满各色纸条的留言板。西小河摊开双臂,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四周:天花板上的吊扇嘎吱嘎吱地旋转着,马路上偶尔经过的汽车声隐隐约约地从开启的窗户飘进来。地板已经磨损,家具也有点年代。大堂里有点热,但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
他感觉像是在二十多年前梁家辉主演的那部电影里。
十分钟后,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妇女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她顶着一头雄狮似的蓬松头发,龇着牙齿向他们打招呼。她说自己叫杜氏美,是旅馆的前台招待。她英语流利,一再为暂时的离开说道歉。
得知两位客人并不需要住宿后她的态度依然热情亲切,在收下小费后更是如此。
她说他们来对了地方,整个海云岭只有他们家才叫富丽华花园。因为紧挨着贯穿越南的交通干线,房价又较城里便宜,南来北往的旅客偶尔会在小镇上停下来过夜。
近年来被优美海景吸引来到小镇的游客日益增多。他们大多来自顺化或岘港,多半当天赶回,但也有人会找个旅馆住下,在附近景点游玩两到三天。
杜氏美站在前台后边,向他俩介绍说富丽华花园旅馆一共二十个房间,也有201房号。但旅馆只有一幢房子,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他们不会采用3栋这种离奇的编号。
而且,富丽华花园从来没有名叫阮文勇的工作人员。
“那有没有名叫阮文勇的旅客曾经住过这里?”西小河问杜氏美。富丽华花园旅馆也许不是阮文勇的家庭所在地,但他的大脑必定录入了这个信息,因此才会在银行登记时第一反应填写了旅馆地址。
杜氏美摇头表示记不太清了,但她可以在电脑里查阅旅客的住宿信息。
正如阿龙所言,阮文勇在越南人名中相当普遍。最近三年在该旅馆登记入住的阮文勇共有六人,但都未曾留下身份信息,更没有联系方式。杜氏美解释说旅馆对本国旅客要求并不严格。
西小河拿出手机,给她看数年前《周报》从布莱博思得来的罗亚照片,问她是否有某个阮文勇和他样貌相似。
她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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