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赖平惊望着这如同戏法的一幕人已是呆如木鸡，欲言又止，而就在前一刻，自己明明已察觉到这书生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可转瞬之间，人却已是生龙活虎态，朝气蓬勃势，寻不见这死气踪迹。

    莫非这书生也是道境强者？邹赖平不由自主地猜测道。

    可他若是道境强者的话又怎会被这无道境的蛮横之人这般欺辱？而更加百思不解的是这道境难道可以以实物存在？这书生控笔绘画间就可以改变这生死定数？

    不对，邹赖平隐约间觉得自己的思路有错，可又想不通错在那里。突然，脑海里一道灵光闪烁而过，一种按耐不住的不安感躁动在极速无规则的旋转之中。这种东西无形无实，却在脑内嗡嗡鸣响，缔结和演绎着一场不受控制，不受约束的畸变盛宴。

    这更像是生在蛋壳里的生命破壳而出的征兆。它在不断撬动拉扯着那层包裹自己的皮壳，这层皮壳层看似柔软无比却是十分坚韧，无论怎么拉扯都无法将其扯破。而当这某一面拉扯过长时，就如同将自己的意志延伸展开放逐在未知的黑暗中探求答案。一层层薄薄水雾遮住了双眼，朦朦胧胧之中，花非花，雾非雾，不知路。

    邹赖平陷入了不明不白之中，脑内轰鸣，混淆不堪。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受其然而不知其源于然。道境，一道便可入圣为王，十二道可成仙封神。道境为何这么强大？为何一步之遥的差距可以夸张到如此地步？

    邹赖平尝试着回思过往想要洞悉这一步，却被这想法拉进了黑暗深渊里。

    一步之遥就可改判生死，明明仅是一步却有着千差地别之分。

    到底是那一步？

    当那蜂拥而至的湮灭气息是剑指自己的时候，又该如何去抗衡，当那生死只有一秒的时候，又当如何作为？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念头。

    回顾往昔，已走过十万里荒野，已染上无数生灵鲜血，已堵上了性命。却，败的一塌糊涂。

    我为什么会败？为什么会输？为什么连这种草芥都无法对抗？为什么无法掌控生死结局？为什么他们那么强大？而我，这么弱小，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哥哥啊，因为我会死啊！”“求求你，杀了我！”“因为，你已经死了！”接连不断的声音。

    冷眼旁观，戏谑之笑，贪恋之容，臣服之人，痴醉之人，佝偻之人。纷至杳来的影响。

    曾在冷风下驻守盼望星空，曾在饥饿中为脑海微笑，曾在鄙夷中坚信自己，可我也曾质问过，我为了什么而活着。

    晴空万里的天空突显一声惊雷巨响，大地在颤栗，界缎的屏障正缓缓消失。扑面而来的是那尘封在岁月里的煞气，如一头饥肠辘辘的恶魔带着一场旷世宝藏张开了口。万恶本源，煞气，众生所向，皆在其中。

    但就在这一瞬间有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蹿升而上，那源自于正双手抱着头颅俯蹲在地痛苦抽搐的邹赖平。

    源源不断的痛楚在激发着某种无形的法文，也就是那团挣扎在脑海的意志，想要得到自由。

    邹赖平头痛欲裂，曾经的那一幕幕在脑里愈演愈烈，疯狂击溃着内心。不同的三种结果，不同的选择在交汇，在告知。

    歆她会死，歆她会生，歆还依在。我能成功，我会失败，我还依在。

    杀了他，杀了他们，杀了一切。

    臣服吧，跪倒在这罪恶面前，这样也能活着。

    忍不了吗，你又能如何？你想要对抗整个天地？

    你凭什么就能确定你是那个唯一？只因你痛苦过，失去过，不甘过？

    众生不也如此？在荒芜之间浪费着时光，在追寻所谓的梦镜里跌倒，在寻求大道中忘我。

    割舍不下吗？那你凭什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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