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1:锦海在家(第1/5页)  四城九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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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城中央几个大的连湖,是叫后海的一片水洼子,连接着南来的运河活水,渠道相连的水洼两旁依水而建着散乱的胡同,大小院子彼此相连,很像水道崎岖,房屋簇拥着的江南水乡。

    护国寺就是被围在这些七扭八歪的胡同中间的挺大个古庙,平日里不显山显水的幽静,逢着庙会的日子四城聚齐的很是热闹。

    锦龙早前就是到了开设在护国寺沿街面上的土药铺子当伙计,他虽然惹了麻烦不得不离开铺市,可碍着乡里故人情面的东家并非是不就事理的白眼人,并没有为区区孩子斗气的小事就把锦龙从住的地方轰走。

    锦龙住在东家允他的临时住的小屋,曾是个大杂院的临院门的门房,算是还有个遮风挡雨的片瓦地方,兄弟们到了北平也就先挤住在一起。

    三兄弟聚在一瓦之下,那些已经距离遥远的家乡苦日子记忆也就日渐淡漠了。

    他们更要刻意忘记曾经的伤心日子,要有说有笑的过起还仅仅是够糊口的每一天,他们并不埋怨,也不期待不同于往的更好,苦难已经使他们能够坦然面对陌生的一切。

    冬日里街面上甚是冷清,小院门房挂着破棉帘子,小屋子仅够放一张大床就顶了门,因为买不起太多煤球,也捡不到煤渣,土炉子除了偶尔做饭就成了摆设。

    哥哥们晚上会让最小的弟弟靠着墙睡在最里头,这样他就能靠着墙壁传来微微的隔壁热乎气驱走些寒冷。

    阳光从木愣子窗纸后化作几缕细细的光柱像是排齐整的光棍儿斜照在破砖铺的地上。

    锦海缩在炕的紧里头还没起,他打着哈欠伸个懒腰,推开破棉被,嗖嗖的冷气让他打了一阵的寒颤,睁眼看看周围,空旷简陋且冰凉的屋子,黑灰色的墙上咧着口子,有的地方刺棱着干黄的稻草尖。

    哥哥们这会儿已经很早就出去了,锦海慢慢的滚着被子蹭到床沿,光脚光腿的踩在地上,冷的哆嗦了几下,披上叠在床边的棉絮长袄,睡眼蒙松的看见桌子上扣着碗,一定还是个干窝头。

    锦海抿抿嘴,踱步到门旁的脸盆架子边,手伸进破铜盆,他好奇的杵着铜盆里结了薄冰的冷水,又被轧冻的哆嗦了会儿。

    小肚子一阵鼓憋,他抱着脖领子打开门跑了出去,哆了哆嗦的站在关着街门的墙边跟儿小解。

    院里临屋的张老太太咳嗦了几声,在屋里喊他:“起来了小子儿,又到门边上撒尿,说你几回了,到后院茅房去。。。冷吧,我这屋里头有热水。”

    锦海的尿还没尿完就憋回去了,他划拉着小光头,不好意思的嘬瘪着鼻子走回屋,站定了打晃,然后端起盆到临屋张老太太那儿接了点热水回来洗脸,回来时多了嘴里叼着半张烙饼。

    身后的屋里响起半大闺女泉子儿咯咯傻笑声,老太太的唠叨还是没完。

    这个院子是胡同口大宅门的附院,是盖大宅门时候的余下废料建的,格局拥挤散乱,并没想有什么正经的用处,大宅门里的东家索性让管家放租了出去。

    几只麻雀停在靠墙跟的枣树枝桠上发抖,院中间有一架葡萄秧子滕廊,干呼呼的像是烧过的卷曲劈柴。

    藤蔓还没露出绿芽,胡乱着搭在滕廊竹架上,藤架下堆放着些房东家不要的糟木柜子,烂竹筐。

    院里的房子都不大,租金也便宜,住进来的住户们大多是劳苦的贫民,偶尔的也有几个教书的先生和男女学生住些日子,那时候院里必然是能一段时间干净些,这色的人物不久就会搬走,院里依然杂乱。

    再搬进来的还是和锦龙三兄弟差不多的窘迫式样儿,他们天不亮就不见了人影儿,踩着月亮垂头丧气的回来,回来也不见得是饱着的,夜里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黑屋里沉闷的饿嗝儿。

    锦龙三兄弟住的屋子原就是给这个院子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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