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院内,美人依在窗前,一绺乌发垂肩,挽成团团小结,浮浮沉沉的眉眼终于复归平静,细声问道:“他就是沈长卿?”
张荣荣沉吟片刻,平淡的语气说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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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夫妻走过河湾,下了石桥,身旁的陈映容挽着他,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才会让这一丝笑容显得羞涩,拿手肘轻轻抵了她一下,换来了一击拍打。
“映容想什么呢?”沈默问道。
“没什么。”
他见妻子流露出赧然的羞涩,也就没往下问。
沈默最近大半个月来一直在为印刷工坊奔波,难免疏忽了晚晴楼的生意,虽然二人偶有会面,会在晚些时候聊上几句,但像今天这样亲密交流沟通的情形来说,实不多见。
妻子的能力毋庸置疑,不仅处事细致得当,又能兼顾事业和家庭。他属于典型的甩手掌柜,好吧,说句实话,他就是个吃白饭的相公。
如此说来,沈默着实有些草率马虎了。印刷工坊的进度虽是不错,但最近一段时日疏忽了妻子,几乎吃住都在工坊,他也难得着家。
要数过分的,还是他得了空闲也不回家,却去逛青楼。
最要命的,他被妻子抓了个正着。
想到这里,沈默不免有些心虚,便问道:“楼里怎么样了,可还顺利?”
“嗯,楼里一切都好。倒是因为来店的客人太多,中间出了几次小乱子,好在没出什么岔子。都怪相公的名声太大,别人以为能见到相公呢只是c只是妾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想与相公商议,最近相公很忙,所以”她的语气里有一丝抱怨,却被她拿捏的很好。
沈默搂住她的肩膀,大咧咧道:“我不是在这么?说吧~”
“相公先答应妾,听了后不许生气,不然”
陈映容的话还没说完,沈默已绕去她身前,扶住她的双肩,神情激动道:“你做甚?你是不是又有事瞒我?快说!快点!”
上回那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一纸卖身文书,几乎在沈默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一想到妻子那隐忍的性子,他便是担心不已,生怕她重蹈覆辙,受了万般委屈。
看着面前异常着急的沈默,陈映容不由得为之感动,按压下所有的情绪,正声道:“沈郎你也知道,吴刺史此前对妾多有照顾,虽然他还是将文书转让出去,但我们”
沈默一听大为光火,吼道:“我们什么?还要感恩戴德不成?!”
“不是,妾不是这个意思相公你听我说,妾知道相公肯定不愿与刺史再有牵连,妾便想在年底抽出两万贯钱,托人送去京城就是。”陈映容悄悄观察着沈默的脸色,见他没有动怒,才接着说:“妾觉得,咱们与刺史的这条线,还是不要断了的好,往后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事情呢,多留一个余地,总不会错。所以,妾打算”
“陈映容。”沈默咬了咬牙根。他此前一味的躲,一直在回避,到了这个时候,终于躲不掉,避不开了。
“你见过的那位太子,不出意外会当上皇帝。我,也就是你的相公,多半也能混个一官半职,虽说不上富甲一方,温饱总能顾全。”沈默沉吟半晌,才接着说:“说来也是好笑,我每次路过晚晴楼的时候,总会在心里想。将来,将来我要开一个大大的铺子,比晚晴楼要大,大很多,大到天南海北,天涯海角都有我沈默的生意!”
“相公真这么想?”陈映容好奇的看向沈默。她绝不会料到沈默会有这般想法,天底下哪有文人想去做生意的,大家不都是挤破头去当大官,然后等着别人孝敬么?相公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另类。
因为在她看来,相公是大才子c大英雄,儒生应该胸怀天下,不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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