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会来。
二月二十二日正午,沈默重婚了。
没有明媒正娶,也没有八抬大轿,他轻描淡写的嫁了二爷。
高台上说话的男子正畅想今年好景,诸位再出出力气,争取把附近方圆五十里抢得再无人烟,才算是没有堕了我清风寨的威名。
山大王此时正与沈默勾肩搭背,一开始还跟他推杯换盏,说些之乎者也c四海天下的豪情,随着兴致见涨换成了大碗,聊的话题也就更宽泛了。
台上高谈阔论的许三爷吐沫横飞,他裸露出健硕的胸肌,时不时地拍下胸脯保证,今年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向有酒有肉的好日子。
酒酣意恰,一胖一瘦的两名汉子登台,抱拳之后蹲身起势,看样子是要表演摔跤了。
如此实力悬殊的比拼,却很意外的获得了众人的追捧,起身为那瘦子呐喊助威。大王也是个爱热闹的人,拍了下沈默的肩膀,转去台下观赛。
没了他的看管,牛鬼蛇神们一一登场,数不清与人吃下了多少酒水,以至于边喝边吐,吐了再喝,喝了再吐,来回往复。
天旋地转,胡言乱语中,只觉得自己被人扛了起来,再无意识。
“莫出来”
☆
清风寨地处未名山南,背风的山腰上植被茂盛,有溪水作伴。
熟话说兔子不食窝边草,清风寨也不例外。
未名山下方圆二十里的农户很多,除去捐交官府的苛捐杂税外,还要向地主老爷纳贡,勉勉强强糊口的日子,实在是没什么盼头了。
便有不少人动了上山的念头,近几个月来随着十里八乡的青壮年入山,如今的清风寨已达百人之众,势力不小。
下山的军师久久未归,张清风的心绪总是无法平静。那军师是名老秀才,平日里负责四处走动和山下沟通往来,昨日清晨下山,照理说也到了回来的时辰,如今尚没见着人影,便是心中惴惴。
“老三,你派两个人去山下,顺小路寻寻军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大哥,你放心好了。军师他啊,一准是在县城酒巷里迷了路,明个一早铁定回来,来来来,二爷大喜的日子,大哥就不要再想那些了。”
“老四,你说呢?”
“大哥莫忧,我去山下看看。”紫衣男子抱拳而退。
“老四,诶,老四大哥,又何必操这些闲心。”许三爷环顾四周,贴耳道:“苏知州不是应下了么?待到下月初十又是旬假,到时候守卫宽松,准咱们进城抢他一回。”
张清风瞪他一眼,许三爷连忙后退,且听他说:“老三,去年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
“哪敢呐?去年的事,老三我不敢忘,也忘不掉。可是人总得向前看不是?大哥何必耿耿于怀,记恨于他。”许三爷连声劝谏。
“去年,说定好的。溧水c溧阳两县不抢,我们便是没动,径直去他金陵城下摇旗呐喊了一个晚上,给足了他苏知州出兵的理由。可他呢?从城下一路追到了青龙山也就罢了,又追了我们一天一夜!是甚道理?”张清风怒目圆睁,愤恨道:“千名弟兄,散的散,抓的抓。菜市口上留着他们的血,你到了现在,还信那个姓苏的小人?!”
“大哥!”许三爷急切道:“大哥总是这般老实,他说不让抢溧水c溧阳两县,大哥便不抢?再说了,知州如今让咱们进一回金陵,还不是因为上回的事觉得亏欠了咱们大哥,特意来向大哥赔罪么?”
“赔罪?他赔得起?百条弟兄的性命,就这么没了?”张清风狠狠地拍了下扶手,“这一回,指不定他姓苏的又在耍什么花招!”
“大哥”许三爷匆忙上前,小声道:“这一回再路过两县,咱们可不会再老实了。”
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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