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主船上打起来了。”
“说是俩书生,为了一女子争风吃醋。”
“诶——真是没瞧见热闹,亏死了。”
主船上的动静很大,以至于传去了岸边。为了在知州老爷上船之前平息此事,何通判当机立断差人将沈默拿下,乘小船而行。
负责押送的两名衙役面无表情,似乎对这类情况司空见惯了。到了岸边,衙役推搡着沈默上岸,好奇的人们聚了过来,便是有人出声。
“差大哥,这人犯了何事?”
“徇私斗殴。”
“你看看,咱说对了吧!”
“让开,莫要挡路”
沈默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一刻。
陈映容眼角落下的苦涩泪珠,让他几乎癫狂,身后的李太白死死地将他钳住,不得动弹分毫。
离开船舱的一刻,他回头望去。
看见,她在求人。
无力又无助的求人
☆
身后的呼喊,拉回了沈默的心神,熟悉的声音让他转怒为喜。
他顾不得衙役催促,拼了命地扭过头去。
一个不再朦胧的身影,朝着自己跑来,从背后将他抱住。
寒风里裹着温暖,湿答答的眼泪落在了枷锁上,“沈郎,你傻不傻啊,沈郎唔唔妾跟你去”
沈默抬起手背,抹掉她的眼泪,温柔道:“你若是受伤,便是我弄得,哪怕深入骨髓。若是旁人伤你,哪怕分毫,我也不能忍受。”
“呜沈郎你别怕,我马上去求知州老爷”
“不用再求人了,我不会让你再去求人。”沈默扶起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呼喊声中,他的背影已不可追。
转过街角时,为之一顿。
仿若时间已经静止,回头望着花灯下形单影只的娇弱身躯,他的眼里再无旁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c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众里寻他千百度”
从沈默念出第一句起,已有不少人跟着默念,但凡略通文辞之人,已身在其中,盲目追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无数人重复念唱,数千人追寻的脚步为之停顿。
失落c迷茫c苍然泪下。
他终于喊了出来。
“陈映容,我不会再让你求人了!”
“陈映容,我不会再让你求人了!”
“陈映容,我不会再让你求人了!”
本是表白的话语,却让沉醉词文的人们随着他唱出。
一时间,两岸广袤天空上响彻陈映容之名,也让主船上的人上到甲板,纷纷远眺。
酒楼上看热闹的书生向店家借来笔墨,伏在桌边用笔写下词文,一句一摇头,两句一顿首,待到落笔时早已潸然泪下而不自知。
旁桌的小娘子笔法娟秀灵气,写罢才将纸张拿起,吹一口冷气风干墨汁,再难自控。
这类场景在秦淮河两岸竞相上演。一首足以让人动情的词文,已经不需要再用好与坏来评价它了,金陵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弯弯曲曲的秦淮河旁,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背后有一把小凳,坐着一名书生。
昨夜熬了一宿,攥出两首不太应景的诗文,借希望于今夜能卖出换个好价钱。他用过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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