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过主子竟能允那位在外头,当真是稀奇。只是他也不过心中起了几分心思罢了,主子向来心思深沉,所作所为自有他的道理,陆机思及此便也未再说话。
等陆机退下——
李怀瑾依旧垂着一双清寂的眉目看着眼前的那块牌位,他什么都未曾说,就连面上也没有半点变化,只是薄唇紧抿连带着下颌也收紧了些。便又过了许久,他才转过身子推开眼前的那扇窗扉,外间的光线顺着这一推尽数打到里间,可以看到那块摆在香案上的牌位并没有刻一个字。
外头大雨磅礴,李怀瑾站在这一室之内望着不远处的灯楼,无情无绪。他仍旧拨动着腕上的佛珠,任由风雨袭身,他这幅清寂而又寡淡的面容也没有丝毫变化。
佛堂寂静——
他们一个在外一个在里,皆看着那雨中的灯楼,谁也未曾说话。
直到雨停,却已是两刻之后的事了未免母妃担心,霍令仪也不敢耽搁与杜若往外走去,只是临来出去的时候,她还是转身朝身后的佛堂看了一眼。
“郡主,怎么了?”
杜若似是有疑她的止步,也跟着停下了步子。
霍令仪闻言却摇了摇头,她只是看着身后那座佛堂,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无事。”
只是,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似得。
清平寺位于城外偏东的一处山上,因着今儿个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霍家一行人走得倒也通畅等马车停下,霍令仪扶着林老夫人走下马车。
许是昨儿个刚下了雨的缘故,这会清明寺外围还带着股子氤氲之汽,远远瞧着倒恍若仙山阙楼一般。
伴随着寺中隐隐传来的阵阵佛音——
即便霍令仪素来不信佛,此时免不得也多了几分肃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待平了心下紊乱的思绪,跟着是扶着林老夫人往前走去
清平寺外早已有知客僧等候,见他们过来便垂眸迎了上去。打首的知客僧先朝众人作了个合十礼,跟着是与林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东西都已备好,请。”他这话说完,便半侧着身子,引了众人往里走去。
雨后的清平寺透着股子难得的静谧。
众人由知客僧一路引领着往里走去,此时寺中并无多少人,大多僧人都在正殿坐着功课,唯有几个小僧在院子里做着洒扫的活,瞧见他们过来便忙垂了眸子避于一侧,口中跟着念一句法号。
如今时辰还早,日头还未升起,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还有些湿润。
霍令仪一行穿过一排禅院,跟着是走到了一间僻静的小佛堂前知客僧停下了步子,他转过身子朝众人又打了个合十礼。
众人亦与他回了一礼,而后霍家的丫鬟c婆子侯在外头,几位主子便迈步往里头走去。
小佛堂并不算大,光线也有些昏暗,唯有的光亮也是来自那两排篆着经文木架上点着的长明灯。正中间倒是摆着个香案,上头摆着香茶瓜果,都是时下最新鲜的东西。再往上便是一个兽形香炉,如今香炉里插着的香正好灭尽,引线的烟气倒还在半空中缥缈着,半是遮掩住了那牌位上的几个字。
等那烟气尽散——
那块用黑漆而制的超度牌位也就显现了出来,牌位上的字是用金箔而拟“镇国大将军霍安北”唯有八字,却道尽一生功勋。
众人看着眼前的这块牌位皆露出了一副伤怀面色,林老夫人更是抑制不住得落了一行老泪,她这一生也只得了这么个儿子。如今儿子不幸归天,虽是为国为民,可她的心情自然是不好受的。
她难以遮掩自己的面容,一面是握着帕子拭着泪,一面是带着几分悲戚与霍令仪说道:“去给你父王上几炷香吧。”
这原本是由长子嫡孙做的事。
可霍令君年岁还小,又是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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