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的回马枪杀得大家人仰马翻，哥七个这回都精神了。陈龙以身作则，先自觉地把灯关了，然后大家陆续爬上床，在黑灯瞎火的宿舍里低声细语。

    孙阳的话匣子最先打开，他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这次我可不敢脱衣服睡了，说不定老曹还会来第三次呢。”

    赵功成说：“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了吧，他奶奶的，我还不信了，我现在就去上洗手间，顺便侦查一下老曹的敌情。”说完，赵功成翻下床，抹黑穿上鞋，溜出去了。

    这时候陈龙发话了，他说：“保险起见，我看大家就穿着衣服睡吧，我听说明早六点就得起床跑操。”

    秦川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就没有吭声。

    江海有不同意见，他说：“什么？六点就起床啊？那也太早了吧？而且一起来就跑操，总得让人上个厕所吧。”

    接下来是十秒钟的沉寂，没人回应江海。

    秦川发现场面有点尴尬，轻声说：“你可以提前五分钟起来，这样就不会憋着尿跑操了。”

    江海马上回应说：“嗯，这个主意好，不过我也没有闹钟啊，怎么控制时间呢？”

    秦川这时也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这个问题要是放到2018年人人手机不离身的时代，用手机定个闹钟就得了。可是现在是1998年，手机还是个稀罕物呢。

    秦川努力回忆自己当时的情景，好像还是靠早上的起床号和起床哨叫醒的，至于如何解决憋尿跑操的问题，一种方法是前一天晚上少喝水，另一种就是该喝就喝，大不了半夜爬起来一次，而第二种基本上是秦川惯用的招数。

    这时候，门轻轻被推开了，赵功成回来了。他关好门后，轻声跟大家说：“老曹已经睡了，我经过他的房间的时候，灯已经熄了，为了进一步确认，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他打呼噜的声音我都听见了，所以我敢肯定，今晚他不会再有第三次了。折腾咱们这么久，他老人家也累了，也该歇歇了，要不明天哪有精神继续折腾咱们呢？你们说是不是？”

    王锋说：“老大辛苦了，那我们赶快睡吧。”

    赵功成跳上了自己的床铺，秦川只感觉头顶方向一阵晃动，然后赵功成和自己头对头睡下了。

    这时秦川想起自己反正已经上了一次厕所了，明早应该不会太憋得慌，当年第一天早上憋着尿跑圈的惨痛经历明天早上不会有了。想到这里，秦川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酣睡。

    第二天早上，六点一到，悠扬的起床号声从空中传来，

    紧接着，曹队长的哨声也吹响了，然后就是“起床！出操！”两句短促有力的命令。

    秦川翻身下床，穿上胶鞋，扎上腰带，扣上帽子，这就算一k了。实际上，秦川是很清楚地知道不会有第三次紧急集合，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还要怀疑老大的侦查准不准确，大可以放心大胆地脱了衣服睡，但他还是决定和大家一样和衣而睡，袜子也没脱。秦川心想，虽说目前的阶段，别人对他生疑不太可能，但还是和大家保持一致比较好，不能把自己变成另类。

    很快，其他人和秦川一样，也陆续穿戴整齐，陈龙打开门，领着大家一起鱼贯而出。

    接下来的流程和昨夜或者确切的说是今天凌晨的集合是一样的。曹队长领着大家按既定路线跑了一大圈，回来后就把大家放回去了，要求大家抓紧时间洗漱c上厕所c整理内务，一共半个小时时间。

    半小时后，再次集合开饭。

    秦川这时想起来这是自己的第一顿饭，因为昨天报到来的时候已经错过晚饭时间了。而且秦川还想起来一件事，因为自己向来吃饭吃得太慢，结果当年的第一顿饭后，他不幸成了最后一名，也就理所当然地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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