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扰的过程，有时候仅仅是看着她的文字就能想入非非。无意中让燕雀察觉到了，妹妹会笑话自己的哥哥情窦初开，并有心想找到证据证明哥哥心有所属，可惜日记本从来没有被她发现。

    如果让左晓雾得知自己的书店里还有这样一对狗男女的故事，大概不会像对待之前那对狗男女一样恶心了，反而会沾沾自喜自家书店丰富的故事线。

    可惜左晓雾无从得知。

    燕鸿鹄也无从得知为什么会在书店里得到凌婕的日记，只是陶醉在一场故事性丰富的邂逅偶遇之中。甚至他以为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爱情。

    是的，他动心了，看得见的姑娘明眸皓齿，读得到的姑娘心思细腻。尤其是当自己在日记里问凌婕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着边际的时候，凌婕写的一句话：“欧阳锋痴心妄念，何苦自缚作茧，黄老邪亦正亦邪，何须强求理解。”

    当读到这一句话，燕鸿鹄忽然大有知音慰平生之感。

    可是这一句话后，日记就此打住，燕鸿鹄也没有再看到凌婕了。那家书店里，自己等候多日，凌婕没有再度光临。找到青城四中的某个班级里，被告知凌婕原本就是借读生，现在转学了，甚至隐约传言凌婕遭遇到校园霸凌事件等等。

    燕鸿鹄深觉不可思议，交换日记里何曾有过关于校园霸凌的描述，字里行间轻松活跃的语感，也丝毫读不出姑娘有过被霸凌的痕迹。向知情者详询了凌婕的校园生活，大家都表示没见过谁欺负过她，倒是见过有人为她争风吃醋打过架。如果真有霸凌的话，大概女生之间也会有过争风吃醋吧。但是说不清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风声和线索。

    开什么玩笑，这到底是故事还是事故？

    燕鸿鹄目瞪口呆，一种被生活愚弄的感受直接涌上心头。没头没尾的借读转学，毫无线索的校园霸凌，好端端地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连一个告别都没有。是老天爷见不惯自己的不着边际终于决定出手了么，然后也让自己体验了一会被不着边际所支配的痛苦？

    燕鸿鹄有心利用自家的关系及资源去找一个人，于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中将凌婕找出来，这似乎也是一个很富有故事性的情节，但下一刻就被自己否决了。太刻意了，太任性了，是自己的风格，但凌婕未必喜欢。

    凌婕喜欢的，一定就是她日记的文字风格一样，随意但是不会任性。

    没有再见到凌婕，那自己唯一剩下的，只是有感于在书店与凌婕的结缘。

    书店，娴静时光，自此燕鸿鹄就经常逗留于在左晓雾的书店，不是为了凌婕去等候，而是为了时光去逗留。

    既不刻意，也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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