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幕后主使,与韩栋接触那人是他花钱雇来的,事成后便拿了钱帛跑到伪汉去逍遥快活。
张必正忙问,这假票从何而来,那人说乃是他自己所画。
又问画这假票有无同伙?
答曰一人行事。
再看他衣衫褴褛,两只手上的皮肤粗粝不堪,指节膨大,一看就是武人或者干力气活的,这手能够描绘出细若发丝的线条,做出以假乱真的本票?
张必正鼻子里喷出粗气,惊堂木一拍,便要动刑。
那人道他自幼得异人传授,精于此道,愿意当堂写伏辩状,详细说明。
张必正听了略略点头,忙命人给他准备纸笔,那人却说不忙,他有自带,随即伸手入怀,仿佛在掏笔。
结果却拿出来一枚药丸,张必正一愣,王啸天对此等伎俩却甚是熟稔,赶忙将手中的毛笔扔过去,试图阻止其下一步动作,衙役班头也老江湖赶紧抡起水火棍砸他腕子,但依然晚了一步。
那人将药丸塞入口中,也没见怎么嚼,便吞了下去,不消两喘气,整个人便委顿在地,随即四肢脑袋开始强烈抽搐,手脚不停的一牵一伸,仿佛台上傀儡戏中的木偶一般,整个人如同虾米般剧烈弯曲起来,头足相就。
王啸天面色铁青,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牵机药!”
张必正闻听,气得一蹦老高。
牵机药是不解之毒,于是此人便在众人眼皮底下死在了江宁县衙门的大堂之上。
班头机灵赶紧一溜儿小跑叫来仵作,后者过来后对着尸体翻翻检检,确认了确实是因为牵机药而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王二人相视后脸上都有些发黑,他们都恨不得此人从来没出现过。
那样的话,就算二位大王乃至圣人要求严查此案幕后黑手,他们也还可以通过公文往来,将球到处踢,甚至再拉上一堆官员下水也是寻常事情。
只要牵涉的人一多,自然就会生出无数扯皮来,时间一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德昌宫一分钱都没损失不是?
韩栋也那会货物了不是?
官场上的拖字诀施展起来妙用万千,但万变不离其宗,一面是把要处理的事情越拖越久,另一面则是要将涉及的人员越拖越多,如此便将责任均摊出去。
前世在企业中的邮件抄送,也算是拖字诀在互联时代的普遍应用,至于在无线互联时代该怎么发扬光大,他却已经看不到了
眼下所谓的主犯死在大堂便惹来麻烦了。
人犯都死了还怎么拖?
又不是带鱼,宰了后用盐腌透再拿面糊裹了下油锅,沪上谓之曰面拖带鱼,是最可口不过的家常菜。
再说按照规矩犯人是要带枷锁的,但此人击鼓乃是报案,到了堂上后方自陈乃是主谋,张县令看他样子还算老实也就没当堂上枷,不料却被钻了这个空子。
更何况这种死法也就是案件真正的黑手在昭告:有本事继续查啊?
直接挑衅张县令的尊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尊严受到损害,但起码官帽子是保住了。
张必正和王啸天商量了半天后觉得,虽然此举后挑衅之嫌,但幕后主使者也就是发泄一把怨气,而不是真的要把事情搞得大,否则就算找到赃物,依然可以有无数种方法让江宁县狼狈不堪。
眼下也算是人赃俱获,按照唐律,那就是可以结案。
二人脸上苦笑不已,心中也只能说声侥幸,总算这么大的事情还算拢得住,没天女散花那样不可收拾。
而且韩栋确实会做人,将铜料就地发卖后,扣除本钱,多余部分全部交给保宁王说是让帮着酬谢有功之臣。
于是江宁县上下都分到一笔钱,这个夏天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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