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查德昌宫,李璟也能用这手,天晓得去抄家的太监中隐藏着多少内司的桩子。
弄得不好便会被他们看出种种蛛丝马迹来。
想到此处,李煜断然摇头拒绝,“父亲,这种事情就不要交给儿子了吧,毕竟我是他后任”
情急之下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来,只能张嘴便说,同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
李璟见了,笑了笑挥挥手,此议遂作罢。
之后几日,江宁城内风平浪静,只是传出消息,前任德昌宫宫使刘承祐突发心痹暴毙,家人大出丧等暂且不表。
随后,刘承祐的侄子刘同上表道:叔父一生为国尽忠,清廉奉公,生前曾留下遗嘱,愿意将菲薄的家产大概二百贯钱尽数报销内帑。
李璟闻言无比伤感,亲自下旨,这些钱一文不要,又赐了二百贯,作为刘承祐的丧葬之用。
之后刘同就再也没有消息。
再往后,李璟向南唐发了道制文,大意是说德昌宫将引来新老交接,新任宫使李煜在上任前对德昌宫所掌握的资产进行了严格盘点,计存有金帛共计八百余万贯,后文还详细列出清单,其中金银若干,绸缎若干,铜钱若干。
居然比之前流传的数字还整整多出了一百万贯,这自然是市井中人多了不少谈资。
而李璟也在为抄家所获的巨额收益而惊叹:“整整两百五十万贯!真真是该死!”
李煜在接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了道文告,德昌宫从此以后不再仅仅是单纯的皇家内帑所在,而且会向天下豪商发行一种名为“本票”的票据。
此物说起来倒也是新鲜,但不少大商人则对此显示除了足够的兴趣,一时间保宁王这儿门庭若市,天天或者说顿顿有人请他吃喝玩乐,为的就是从这位素来和安定王交好的大王口中得知此物详情。
南唐商品经济发展极盛,江宁c江都和成都并称为天下三大商业中心,自然诞生了豪商无数。
豪商们做起生意来,自然不会像跑单帮朋友那样小打小闹,通常一次交易涉及的金额在几十万贯,所以问题来了,这钱怎么运?
一贯钱重三斤半,十万贯就是三十五万斤,换算成李煜熟悉的公制单位,足足一百七十五吨,这还不算穿钱绳索的份量。
当然,实际上也不可能有人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铜钱来,都是折算成绸缎,但五百文一匹绢,十万贯折算下来也有200匹绢。
虽然数量是大大减少,但其它问题也随之出现,首先绢是蛋白质产品,不耐久储,而存储是货币的基本三大职能之一。
所以德昌宫要翻旧,商人们收到绢帛后,如果要长期存储也要有翻旧的过程,卖出旧的买入新的,如此一来耗费巨量的时间精力不说,其间还要损失部分翻旧费用。
如此大的重量运输就成了问题,假设某南都商人,在江宁发现了商机,仓促间根本无法筹集到足够的钱款。
这同时也促成了这个时代常见的贸易方式,从甲地运输大量货物到乙地,贩卖后在从乙购买大量商品运回甲,看上去是为了不走空,能赚取一来一回两次收益。
但实际上也是无奈,毕竟运货和运钱的成本差不多
那还不如卖点货物回去算了,江宁是是首都消息自然是特别灵通,往往江都有了什么好东西,没多久就会传过来。
但很多商人对此却只能瞪眼抓瞎,虽然二者距离也就百里路而已,但中间隔着条长江,数量巨大的绢帛铜钱要装船c卸船,然后转牛车运输
南唐虽然太平,但毕竟处在一个乱世之中,大家都讲究现钱交易,通过赊销赊购的话,万一其中一方死了,那怎么办?
非得是大豪商,为了买卖方便,索性在江宁c江都各建一间库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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