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口中的玄门败类,肯定早就不在此处了。
灵璧是暂时放下芥蒂了,可虞山显然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个害自己被观主无端训话了数次的罪魁祸首,他退到灵璧触及不到的地方,蹲下了身子。
铺地的是石砖不假,但对于一位金丹修士,又是以脾气火爆闻名修真界的道修来说,用手指写画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只见他的指尖在石砖上划过,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草草画了几笔,虞山张嘴朝着地面一吹,将齑粉吹散,露出了他所绘的图样。
四四方方,是一座庙,或者说,是他们所在的这座庙。
“这三日我都躲在庙中,为了躲开那些凡人,藏来藏去的倒是将这座庙走了个遍。”
虞山道士朝着他们招招手,几人一起蹲在了地上。
女子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点在其中一处,眼神尖利:“这是我们上方的神殿。”
“长石观坐北朝南,北山寺呢?”
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虞山等着寒松的回答。
“坐北朝南。”
寒松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全天下的寺庙除了随地形不得已而为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坐北朝南。
“坎山离向,这我个法修也知道。”
不怪灵璧插话,实在是虞山道士的问题太过愚蠢,即便是凡人也该知道盖房子要坐北朝南吧。
手指重重的点在了石砖之上:“这座庙,坐南朝北。”
寺庙也好,道观也好,原本就会吸引一些向善的阴物聚集,坐南朝北的庙宇一旦建立,那就更会成为聚阴之地。
“盖这庙”
虞山一手指天,准备口出恶言。
寒松轻轻咳了一声,纠正道:“盖这观。”
“不管外头鸠占鹊巢的凡人是怎么回事,最初盖这观的人就没安好心。”
手指向头顶,虞山道士骂道。
孩童换上道袍,手持拂尘在观中一天天长大,一个甲子后变成了垂垂老者。小徒弟仍是那副不老的模样,从村里给师父抓来了九个孩童,挑了一个出来,按着之前的法子重来了一边。
九个月后,老者的肉身烂在了水缸之中,另一个孩童爬了出来。
中间的一段不知怎么,兴许是寒松的境界不够,模糊成了一片看不清楚。
几百年的时光一闪而过,寒松看到了六十年前的过往。
即便吞服了师尊给的丹药,小徒弟还是从半大小伙子,长成了青年模样。这幅样子寒松熟悉的很,和他们所见到的城主,除了脸色还算红润之外,已经几乎没有差别了。
恭恭敬敬的把大缸中老者的尸骨掏出,放进了小坛子中存放。缸中放上师尊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羊水,重演那场对他来说已经称得上是轻车熟路的邪术。
匕首划破皮肉,孩童和老者相拥在了一处。小徒弟,或许此刻称之为百子尊者更为合适。成年的他已经不用借助他人的力量,自己扛着两人扔到了大缸之中。
透明的液体将他们淹没,开始还有泡泡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水面,几息之后便陷入了静默。
百子尊者手中拿着大缸的盖子,站在一旁犹豫了起来。
“老不死的。”
他骂了一句,说话间有一只蛊虫从他的领口钻了出来。
把盖子扔到地上,扒开衣领手指在皮肤上按了一下,瞬间就陷落了下去。叫虫子吃了百年,皮肤虽然暂时完好,里头的脏器却是撑不住了。
再说了,是真的疼。
师父的药只能让他长生百年,再给老不死的守下去,他是成仙了,自己可就完了。
就算守完还能活数百年,可带着这幅残破的身躯,还修个鬼的仙。捏着虫子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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