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是一样的腰牌,但亓晏知道这不是他留给阿芜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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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芜去了一趟医馆,看剩余病人服药后都渐渐好转,她才心下舒一口气。众人对阿芜的态度已与当初截然不同,想当日还曾和阿芜吵得面红耳赤。女子学医且医术精湛者并不常见,便有人问她师从何处。
阿芜想了想,摇头。
旁人以为是她不愿说,便体谅不再问。
这些日断续下了许久的雨,青石板高低起伏,汇了不少水洼。从医馆一路回家,阿芜却很有耐心地绕开每一个,可却免不了身后人屡屡踩进水里。阿芜听了小半路,微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她身后的人堪堪也跟着停下。
佳人有姣好容颜,不乏爱美者追求,这周公子自然也是其中一个。
被发现了的周公子神情略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发:“阿芜姑娘。”
阿芜点点头。
“阿芜姑娘是准备回去?我,我送你吧。”
跟在阿芜旁边,看阿芜耐心地绕过一个个水洼,周公子也跟着踩起姑娘家慢悠悠的步子,虽走得别扭难受,但走一步看一眼阿芜,心底里乐意极了。他磕磕绊绊地试图与阿芜开启话题:“我听说,这次时疫多亏了阿芜姑娘”
阿芜纠正:“还有。”
周公子连连附和:“对对,还有其他几位大夫。”说着他又瞄了一眼阿芜,绞尽脑汁想讲所有赞美的辞藻都用在阿芜身上,可话到嘴边又语拙,“但我还是觉得你最了不起最厉害。比起你,我实在相形见绌,只知听我爹的话躲在家中”
阿芜想了想她的表现,压了压眉否定自己:“不,不厉害。”在医术上,阿芜从不满足当下止步不前。
周公子一愣,随即乐呵呵地改口:“阿芜姑娘你说得都对。”
家门近在眼前,台阶上却已伫立着一个人的身影。来人手里拿着一柄伞,不知等了多久。忽而似有所感,他转过身,看到了阿芜。
亓晏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裳,长发未束,只在身后挽了个很松的发髻。他这一身,倒与雨后江州十分相称。
亓晏莞尔一笑:“你回来了。”
不必道名姓,甚至更有一层淡淡旖旎。周公子忍不住紧张地去看阿芜的表情。
阿芜道:“等c很久?”
亓晏摇头:“不曾。我敲门后便知你不在,虽想去医馆找你,但又怕路上错过了,左右想来索性就在这里等阿芜。”说着,亓晏抬头看了眼阴压的天,“近几日都有淅沥阵雨,就算医馆离家不远,也该带把伞在身旁。”
温柔与体贴的话一上来都叫他说尽了,亓晏却像是看不见阿芜身后跟着回来的周公子一样。亓晏有意为之,阿芜偏生又看不出来,就只有周公子捏着扇子着实尴尬。周公子正欲说些什么,目光恰好与亓晏对上。与看着阿芜时全然的温情不同,芸芸众生在他眼中都低如尘埃,不值得分一点心神计较,而他显然也是尘埃中的一粒。
周公子涨红了脸,在亓晏的目光中嗫嚅数次,最终在这场无声的比较下狼狈离开。
阿芜疑惑地回头看周公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亓晏这时从台阶上走下来到她身边,似乎懂得她心中疑问,淡笑道:“许是突然想起有什么事要做吧。”
阿芜沉默了一会,看向他。
“那,你呢?”
“我?”亓晏莞尔笑了,示意阿芜看隔壁那座院子的大门,“我初到江州,除了阿芜谁也不认识,便想与阿芜做个邻居。阿芜喜欢昨日那家酒楼的菜色吗,不若现在我们一起去?”亓晏记得阿芜那顿吃得神情餍足,想来该很满意。
阿芜却摇了摇头。
亓晏笑意转淡:“怎么了?”
“剩的菜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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