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儿子,愣着干嘛,还不回来煮饭,你想要饿死我老人家是吗?”远远地瞥见罗文武驻足在百米外,老罗头一脸不快,怒声呵斥道。
自家混小子又闹出什么出阁的事,罗府这边断了月钱,吴府那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罗吴两姓可是穿一条裤子的。
果然,官道上又是一匹快马由远渐近,吴府那特有的家丁服饰,老罗头一眼就能认出来,屋破偏蓬连夜雨,看来要喝西北风了。
“老罗头,管家通报,府内查账,这个月的月钱推迟,等候领取!”扔下这话,吴府的家丁驰马远去。
老头子没有一丝意外,目送家丁远去的身影,冷哼了声,吴家家主刚走,大权旁落,继承人自顾不暇,还有心情来管我这糟老头,真是个笑话。
罗文武看到老头子那阴沉的老脸,心里一颤,拎着木桶走到一旁,轻车熟路地淘米入锅,点燃材火,顿时炊烟袅袅升起。
一锅稀粥,加点咸菜,老少爷倆的早饭。
“这粥水放得太多了!”老头子吧唧吧唧得喝着稀粥,夹着咸菜说道。
“您老不是老嚷着清心寡欲吗,这粥刚好,再说家里米也不多了,应付一下总比没有的好!”罗文武连喝了三碗,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碗筷。
“屁!老人家我什么时候说清心寡欲了,那叫修身养性!”老头不满地说道。
“行行行!下午您去干娘家借点米和肉回来,弄一顿稀饭給您老打打牙祭!”罗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别!欠人家的够多了,这回别跑去借粮了!再说我跟你干娘不熟的!”老头摇头剔着一口老黄牙,略微羞涩地说道。
“不熟?您老十几年前不早就勾搭上了,干娘守寡了十几年,您老人家这么多年一个人,我要是您早就去干娘家提亲了!”罗文武愤愤地说道。
“呸!什么勾搭上,要不是你这小王八蛋,我老人家能拉下这张老脸”老头子赏了少年脑袋一个爆栗,让这不争气的小王八蛋滚远一点,看着就碍眼。
十几年前,自个环抱着弃婴,寻找奶水喂养,挨家挨户地询问是否有羊奶,最后打听到张寡妇家,有一个与弃婴同岁的女婴,一番哀求张寡妇后,弃婴才有了口粮,不然早早饿死了。
因为这缘故,少年便认下张寡妇为干娘,那同岁的女婴,成了他的妹妹,有事没事就跑去蹭吃蹭喝的,当然农忙时也去帮着做了很多农活。
墓园内,一座座矮小的土包,密密麻麻看着人头皮发麻,散落的纸钱,稍微有点风吹,满天飘舞,跟落雨似的,迎风招展的招魂幡,随处可见。
行走在这鬼地方,艳阳高照,依稀可以感觉有些冷嗖嗖的,胆子小的人,估摸着要爬着走出去。
罗文武被老头子打发到墓园里来,做一些守墓人,日常所做的事情。
在小镇此地,守墓人有点特殊,不似抬棺送葬的抬棺人,那么惹人厌恶,觉得晦气,反而挺受人尊重的,也许是习俗的缘故。
他自小生活于此地,对那么令人生寒的坟头见多不怪,墓园内就是他的游乐场,胆子从小练出来,平常人家的孩子,总是被大人唬着墓园有多少吃人的怪物,他倒好自小被不厚道的头子骗说,墓园里有多少宝贝,多少好玩的东西。
有一次东边的大户刘家,一个夭折的孩子,下午在墓园下葬,他还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蹲在坑前观望,还帮着人家填土,那次被老头子吊在槐树上打得屁股差点开了花。
晚上高烧不退,硬是到镇上老郎中哪里,抓了几副药,躺了三天,高烧才退却,差点要了小命。
至此以后,看到墓园有人下葬,皆是躲着远远的观看,待那家人全部离去,才敢凑上去看看新邻居的土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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