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甘泉宫。
曹哲斜依在卧榻之上,后面刘婕妤捧着他的头轻轻地按摩,脚边孙容华把曹哲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有节奏的敲击。
距离卧榻三尺多远的地方,趴俯着一个华服男子。
曹哲的头在刘婕妤手上,直直向上,他把眼睛舒服地闭上,只是右手抬了一抬,说道“起来吧,又不是上朝,没这么多规矩,坐吧。”
“臣嵇明,谢圣上。”说着,这男子起身,在一旁的矮凳上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
原来,他就是嵇老爷子的二子,在朝中为官,做到大司农位置上的嵇明。
“朕今天招你过来,想问问你家里的事。”曹哲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听到这儿,嵇明的屁股像装了弹簧,腾地一下又站起来,又像折了腿一样立马跪倒,“臣有罪,臣没有约束好家人,请皇上恕罪。”说着,梆梆地在地上叩首。
“起来起来,你先前上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朕若是怪罪于你,也不会今夜招你进宫了。起来吧。”
“是、是。”嵇明战兢兢地起来,弯着腰坐下,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嵇禄是你侄子?”
“回皇上,嵇禄是臣兄长之子,兄长壮年早逝,只留下一男一女。这次在并州降了匈奴,为臣父亲执行家法。”
“嗯,嵇脉、嵇脉,我此前从父皇嘴里也听到过你父亲的大名。呵呵,果然不一般啊。大义灭亲、很有虎胆韬略么。”曹哲说到这里,声音也提高了。
吓得嵇明一骨碌又跪倒在地,“皇上,臣父亲不过一乡野村夫,哪里有什么韬略。”
“哼。”曹哲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你上次呈的奏折,喋喋不休地说嵇禄降匈奴的事情,对你爹的事情却一笔带过,为什么?”
嵇明身形有些发抖,不知道从哪里说好,迟迟疑疑地回道,“投降匈奴,作了汉奸,天理不容,嵇禄有负皇上圣恩……”
“什么汉奸,为敌所困,暂时虚与委蛇,算不上什么大罪,嵇禄的事情不算什么。”曹哲有些不耐烦地说。
下面的嵇明听到这里,一时搞不清皇上的意思,不敢再言。
“倒是你家老爷子,以全族之力,资助什么汉民自卫军。这汉民自卫军是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吗?”曹哲语气渐渐严厉起来。
嵇明赶紧俯身在地,不敢抬头,喏喏地回答到,“家父是为了抗击匈奴,动员并州民众一起抗战,故此、故此……”
曹哲忽地坐了起来,手指着嵇明,大声说,“一派胡言!”吓得刘婕妤、孙荣华也往后缩了一缩。
“嵇氏一族在并州盘亘多年,怎会不晓得个中利害?匈奴人,不过一草原强盗耳,去年草原遭灾,匈奴人杀进关内,就是想抢一大笔而已。汉民自卫军算什么东西?野心不小!短短几个月内啸聚山林,纠集流民二十万,若是要抗击匈奴,收朕的德胜军干什么。德胜军的散兵残部现在全在自卫军下,名也没了,唯什么姓薛的小儿马首是瞻,眼里哪里有朕的半点影子。”曹哲怒气冲冲。
嵇明在地上不住叩头。
“那个自卫军号称自卫军,我看野心一点不小。什么头头儿是一个小小的县尉,本身自己勾结匈奴人,却打着旗号反抗匈奴人,不是真汉奸是什么?不是想造反是什么?曹柳回来报我,他二十万德胜军为匈奴所破,就是什么自卫军与匈奴人暗地里联手,自卫军为匈奴人作眼线作领路,才偷袭德胜军成功。而德胜军为自卫军一口吞掉,其心险恶、其心险恶啊!罪该当诛!”
嵇明在地上只是叩头,不敢言语。
曹哲缓和了下语气,“当然,你在朝中不知情,可以原谅。但此事不可再荒唐下去了,你要赶紧劝劝你爹,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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