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国,aids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
病情诊治单上那几个冰冷的字宣告着樊铮的死刑,在某一瞬,冯莘忽然觉着悲凉。
对樊铮来说,这算是报应么?如果是报应,这报应为免也太过沉重。
“如果樊铮得了aids,那么,绝望之下,他很有可能会对和裕下手。”
冯莘忽然想起沈酿川刚才说的话,他用“长夜的尽头”来形容这一个案子,那么,长夜的尽头是什么呢?
“长夜的尽头是什么呢?”冯莘看向沈酿川,却见他眼眸幽深,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
“依旧是长夜。”沈酿川的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光,在这双眼中,冯莘忽然感到了黑夜的沉重。
“沈酿川,我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在凌虐他人这种残忍的事上找到愉悦”
“因为他们需要通过欺辱别人来确认自己的权威,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是弱者。”
见冯莘垂着头神色黯然,沈酿川的脸上浮出几分悲悯,他缓声道:“小花生,人性本恶的假定,或许会使你在发现人还会做好事时,有些许感动。”
冯莘却忽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沈酿川,道:“小天鹅,毒舌的你啊”
他知沈酿川毒舌冷漠,也知他优秀高傲,因而,冯莘更感激沈酿川这偶尔的温情。
这时,寂静的教室中忽然响起一阵声音,随后,在墙上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面上都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胸前都别着写有“清河高中”字样的名牌。
大家站成一排,随后镜头从六人身上依次切过。
“我们是正义者联盟,我们都讨厌樊铮,都是因为他,和裕才受了那么多苦。”
“樊铮他虽然看着无害,但心却是黑透了。”
“听说和裕在乐安的成绩很好,到清河后却突然下滑,都是樊铮,他毁了和裕。”
“做了这么多坏事,樊铮他怎么可以毫不愧疚地活着?”
“法律无法惩治你,但我们可以惩治你。”
“樊铮,去死吧!”
画面很快切换,仿佛是在一个男厕所,一名男生用左手推开门,随后,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浇湿了。
“樊铮,你以前这样对和裕的时候,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么?”
说这句话时,他们的脸上有一种残忍的愉悦。
剩下的录像,冯莘不用看,也明白,
冯莘的心忽然变得沉重,他很清楚这些都是虚构的案子。
可当他听见这些话从他们口中说出,当他看见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行不正义之事,当他们稚嫩的脸上带着残忍的愉悦他们的话是这样真实,他们眼中的恨意是这样真切,冯莘无法平静。
这样年轻的他们,不应当是被仇恨与暴力统治的傀儡。
“沈酿川,你试过被所有人讨厌么?”
听见冯莘的问题,沈酿川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他缓声道:“当你足够优秀之时,你会明白,你并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评价里。”
他明白他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可那些和裕们,他们明白么?冯莘刚叹了一声,便听沈酿川道:“小花生,你有时脆弱得让人担心。”
“沈酿川,我只是以为,他们不应该是校园暴力的执行者。”
“愚蠢,无知,从众,残忍小花生,人性会在任何年龄段显现。”
“可他们显然已经越过了那条线,在他们欺负樊铮的时候,我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愉悦。”
“因而我以为,”沈酿川冷声道,“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审判者,遗憾的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这样的领悟。”
冯莘点点头,他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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