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块金怀表里是谁和谁的照片?”
杨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渴求与不自觉的抵触,对他而言,这藏在死人手里的金怀表,总是有几分晦气。
他虽然信奉物竞天择的法则,可z国长久以来的对死人的避讳却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江圃的照片,还有”姜意的目光在杨昊和刘舫身上流连着,最后,她天真的目光落在了刘舫身上。
当姜意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刘舫可以清楚地听见一道声音,一道来自那个藏在胸腔之内的贪婪的怪兽的喘息声。
这贪婪的怪兽他的身体里雌伏已久,一直等待着一个破开他的皮肉的机会。
“我的照片吗?”刘舫握着镜子,往前走了几步,涂满化妆品的脸微微扭曲着。
这群贪婪的人呐,哪怕是贪婪,这贪婪在各人身上的表现,也各有不同姜意在心中暗笑了一声,面上却仍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
在刘舫急切又可笑的祈盼中,姜意笑着把手中的贴有刘舫照片的那一块金怀表递给了他。
握着手中的金怀表,刘舫不禁有些激动,微颤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怀表上贴的照片,大红色的指甲在手电筒的光芒中泛着冷光。
刘舫很清楚这块金怀表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他离胜利者的宝座又近了一步,它意味着他离未曾实现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那张没有美丽的灵魂做内衬的脸,他曾经无法企及的梦想啊终于越来越近。
如果这个世上有神的话,姜意想,蝼蚁们的欢欣雀跃,一定会让站在顶端的神哑然失笑。
神的脸上会浮出恰如其分的悲悯,在神将他那平静的目光落在这万物上时,他也许会想,这群蝼蚁还真是容易满足的动物。
姜意忽然故作惊奇地看着刘舫,她疑惑又天真地道:“刘舫,为什么你的怀表上的时间和江圃的怀表上的时间不一样?江圃的怀表上的时间是九点十二分,而你的怀表上的时间是八点十三分。”
一盆冷水浇到头上,刘舫这才从狂喜之中回过神来,在他的目光触及金怀表上的指针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与欣喜倏地冻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突然从伤疤里窜出来的恐惧。
这一切都被姜意看在眼里,贴着刘舫照片的金怀表上的时间是八点十三分,她暗暗想,这数字对刘舫或许有着重要意义,比如他的前女友死去的那一天。
姜意正欣赏着刘舫脸上如风云变幻的神色时,杨昊却忽然想明白什么一般,他略惊奇地看着两人,他道:“幸存者凭证居然会藏在这尸袋里?”
杨昊很快便举一反三地道:“既然刘舫和江圃的金怀表藏在这尸袋里,那我和蔡珉他们的金怀表会不会也在这尸袋里?”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打开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三人回过头去,却见手电筒的光中,缓缓地浮出两道人影。
这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哪怕不用眼睛,姜意也能猜出这两人的身份。
江圃和蔡珉的脸显露在冰冷的手电筒光里,姜意可以清楚地分辨出这两张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与跃跃欲试。
如同清楚她自己的灵魂,她熟悉人的一切劣根性。
人类是一种很擅长于欺骗的动物,你很难通过一个人所呈现给你的面目判断他的灵魂,有人华衣锦绣,眉目温和,可这华衣之下,实为骷髅。
但是,在某些难以预料的突发时刻,这些华丽的伪装会被卸下,这就是你可以看透那个人的灵魂的一刻。
两人身后及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袭来,在无声之中,潮水已淹过众人的心头。
明面上潮水汹涌,暗地里亦是暗流激涌,姜意拨了拨手腕上的小蜜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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