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廊,杨昊和刘舫也进入了西馆,但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姜意。
杨昊和刘舫都奇怪地看着姜意,或者说,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姜意。
耳边又响起那一道声音,那一道想穿透她的皮肉刻进她的灵魂的声音。
“et tu, brute”
如遭雷击,姜意身子一僵,手中的那张纸也飘落在地,她脸上的血色被一点一点地抽尽,最后归为稚嫩的苍白。
姜意握紧了拳头,在指甲快要抠破掌心的时候,痛意终于将她从往事的泥沼中拯救出来,她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宫穗身上。
那个古怪却闯过无数关卡到了这里的宫穗她真的死了么?
姜意在心底轻声问自己。
在来殡仪馆之前,她曾经看过宫穗的资料,宫穗其人,的确称得上“怪胎”,宫穗曾经制造过一场车祸,姜意并不清楚这场车祸是否出于宫穗的故意。
不,宫穗她也许没有死!姜意转身便从东馆与西馆之间的长廊往东馆跑去。
杨昊狐疑地捡起落在地上的纸,在午夜的静谧里,上面的几个名字忽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宫穗那神秘莫测的笑容又浮在眼前,杨昊发觉,他的手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杨昊崇尚强者,也崇尚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因而,他很少会感到愧疚或恐惧。
可此刻,他竟感到一丝恐惧,杨昊摇摇头,很快便把还未萌芽的恐惧的念头驱逐出脑海。
“我们还是先去找姜意吧。”杨昊看向站在一旁一脸惊恐的刘舫,他想,今晚,他仿佛并未在刘舫的脸上看到除了恐惧以外的其他的表情。
看了一眼四周,刘舫抱着手道:“我怎么感觉有点瘆人呢?就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杨昊不耐地道:“你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
愣了一会儿,刘舫才幽幽地道:“可若是我于心有愧呢?”
那张涂着化妆品的脸上偶尔闪过的愧疚,似黑夜里微弱的灯火,很快便消失无踪,刘舫脸上的神情再一次被恐惧替代。
“老子哪有那闲工夫去管你的亏心事?”说完,杨昊便暴躁地挥了挥手,大步往东馆跑去。
在火化炉前站定,姜意才发觉自己方才的举止,实在有违她天真的富家小姐的形象,不过,她会找到补救的方法。
火化炉已经停止运作,姜意试着拧了拧门,门却意外地打开了。
她楞了一下,随后想起这是智能化的火化炉,这门自动打开应该是设定的时间到了。
一团灰尘漂浮在空中,姜意很清楚,这些灰尘曾经属于一个人,或许是那个人的骨头,是那个人的一部分。
她往后退了退,姜意并不喜欢这灰尘。
在炉膛中还有未烧成灰的骨头,但已分不出那块骨头究竟是人体的哪一个部分,姜意想,她可以假定在不久前躺在这火化炉中的,是一个生死状态不明的人。
只是,这个人是宫穗么?
联系到散落在附近的摩托车手链,还有宫穗的那一声尖叫,可以做出这骨灰属于宫穗的推断。
可是,那古怪的宫穗,会是这样容易死的人么?
“姜意,你没事吧?”
杨昊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的直觉告诉他:站在不远处火化炉前的女生,她并不如她表面上那般天真,她只是披着画皮的鬼魅。
姜意回过头,露出一个恐惧且苍白的笑容,她一脸歉意地道:“抱歉,我刚才的举止太奇怪了。”
这样的姜意让杨昊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向她走近,道:“你发现什么了么?”
姜意点点头,她看了一眼杨昊身后的刘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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