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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苏晨在电话里说。

    还在想着怎么从小镇逃出来呢，那一场洪流竟把他直接冲回家了。他是被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声吵醒的。

    “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现在婚姻自由，你管他干什么！”父亲很没有耐心，说话的声音与平常沉着冷静的形象完全不搭边。

    “他那是婚姻自由？他那纯粹就是自由。一个人过一辈子，倒还真是自由！”母亲冷嘲热讽。

    “你急什么，就让他再自由几年怎么了？你不是还天天跟你的一帮姐妹出去玩吗，打打麻将不好吗，急着要什么孙子？”

    “诶！你这人说话那么没良心的啊？哦我让他结婚就是因为我无聊了想要个孙子玩？啊，还我急什么，他都三十三了，你准备让他四十岁再娶老婆？”

    父母什么时候对我的婚事这么上心啦？等等！三十三岁？苏晨从床上一跃而起，脚刚着地，就闪了腰。痛苦不堪地走进洗手间，打开灯，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三三十三就三十三，急什么！四十就不能结婚了吗？”父亲反驳道。

    “你这个老糊涂！四十结婚？哈，等他变成像你这样的老糊涂了，孩子都还没小学毕业！谁管孩子？你管？那时候你都在土里了！”

    “你怎么说话呢啊！谁，谁就在土里了啊！”父亲的声音愈发高亢从楼下传上来。

    苏晨回房间端起水杯，走下楼。边下台阶边看了眼手中的杯子。他心里暗笑：“照我是三十三岁来推断的话，这个杯子我都用了十年了。我可没多么钟意这个普普通通杯子。是梦，无疑。”

    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楼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装作若无其事，下了楼就走到茶几旁拎起水壶往杯子里倒水。

    “吃过早餐了吗？”他问。趁机抬头扫了一眼，父亲的鬓角都白了，母亲应该是染了发，但还是可以一眼看出她头发已经变得稀疏，额头上的皱纹凹凸分明纹路清晰可见。

    “我们吃过了，你快去吃早餐吧，每天都那么晚起。”母亲说。和十年前对他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端着水杯上楼，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沓百元大钞，他记得以前他往这个抽屉里放的是十块几十块和一块五块面额的零花钱。十年后，我的零钱都是百元大钞了？那物价得涨到什么程度了？

    拿着钱出了门，母亲在阳台上探出脑袋来，叫住他：“诶，开车呀！”

    “噢。”

    他开了门返回去换鞋。原本打算踩着拖鞋就出去的。一开门，父亲已经到楼下了。

    容貌确实是他父亲的容貌不错，不过，这苍老的速度也太快了，人也变得爱唠叨起来。指着他的脚语重心长地说：“哎，你也老大不小了，出门怎么穿个拖鞋。好歹注意点形象。你这样到小熙家里去，她也不介意她家人也不介意吗？你这个形象别说姑娘了，真是我都看不下去。”

    “小熙？什么鬼？”他哪有认识哪个姑娘叫这名？他只能苦笑着“嗯啊”敷衍，穿好鞋，拿上车钥匙。前脚跨过门坎，后脚还没跟上，父亲又开始絮叨起来：“你呀，人家姑娘这么好，我跟你妈都喜欢。再说了，你这个成天邋邋遢遢的样子，人不嫌弃你就不错啦，你还要找哪样的呀？”

    苏晨只好边“哦哦哦”答应边逃出门去。合上车门前还是听到了父亲最后撇给他的那句话：“晚上带小熙回来吃饭！要不你也别回来吃啦！”这时他才醒悟过来，原来母亲叫他开车，是为了让他去接那个叫“小熙”的姑娘。

    他开车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小白家去。他家到小白家，近得不能再近了，拐个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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