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中,骤然燎起了滔天的火焰,仿佛黑暗从未到来,又仿佛火焰才带来了黑暗。
一簇簇妖艳桃红的火焰漫天而下,形如急雨。待到无穷的光芒临近,首先感觉自己被烧穿了双眼,但光芒仍然透入眼洞直入脑中。
接着,尖叫声,嘶吼声,碰撞声,怒喝声,此起彼伏。
“快逃!”
“为什么!”
“救命!”
“逃逃逃!”
“轰隆隆!”
“完了”
伴随着火舌席卷的刺啦声,一声声绝望的悲鸣在黑暗中,在光明中迸发,又消逝。
然后火焰之上突然俯冲下一头遮天蔽日的火凤。
“轰!”
又在一瞬间,一切归于平静,又仿如死寂。
“呼哧”
“呼哧”
伴随寂静而来的是锥心的痛苦,痛苦来自身体的创伤,也来自心里的悲鸣。
“吱呀”
穿心的痛苦愈加剧烈,在无声中,仿佛听到了身体不堪重负发出崩溃的声音,夹杂着血液的流动,器官的搏动。
在痛苦中,直达灵魂的声音渐渐变得轰雷般彻响。
像是审判,像是天罚。
带给人一种超越黑暗的大恐惧。
然而无法出声嘶吼,也无法挣扎。
黑暗中,光明中。
只有一具悲鸣的灵魂,在哭泣。
“啊”
卫仲猛地睁开双眼,汗水顺着白皙的脸颊而下,沾湿了被褥。
“又是这个梦该死!”
卫仲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在空气中弥漫这淡淡的药草或清香,或辛辣的味道,让他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房间没有窗户,耀眼的阳光透过敞开的大门射入,然而进入的光线依旧有限。
因为被一个高大又稍显佝偻的身影挡住了。
“又做梦了?嘿嘿嘿,最近做梦的频率有点高啊。”声音是个老者,但异常猥琐,说话声像地道里的老鼠在撒欢。
“果然是青春期来了吗美好的青春啊!嘿嘿嘿”老者挂着猥琐的笑容,走到卫仲的床前,伸手做欲掀开被子一探究竟状。
“得了吧,你个色老头!”卫仲不屑地瞥了老头一眼,不等老头掀开被子就自己蹦了出来,“你这是羡慕不来的。”
“嘿嘿嘿。”老头不以为意,只是丢给卫仲一张揉皱的字条道“喏,老规矩。这是今天要去采的药。”
卫仲两指夹着字条不耐烦地往屋外走去,抱怨道:“不会等我冲个澡再给我吗?一身汗臭我怎么进森林采药,被魔兽叼走了怎么办?嗯?你个色情老头就得自己去采药了你知不知道?”
“哼,臭小子,想给我采药的全大陆不知道有多少,嗯大概就从大陆西边排到大陆东边那么多吧。”
“嘿,老大爷,你打哪个大陆来的?这大陆可有点小!”
卫仲嬉笑一句,旋即不在理会在一旁掐着花白的山羊胡自恋的老头,自顾自打了水冲凉去了。
标准的冒险者装扮,后腰上挂着柄入鞘短匕,麻质裤子上缝着宽大的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许多冒险需要的小东西。
比如能发出恶臭的爆弹一百颗
做好进森林准备的卫仲也不跟老头打招呼,拿着字条,径直出了药店,又绕过门口摆着的正在煎着药草的坛灶。
穿出药店所在的小巷,人流一下子就多了。
毕竟现在正是早市的时间。街上交织着这色小贩,还有穿着和卫仲相仿的冒险者们。
卫仲穿梭在人群中,暗暗护好自己身上的行囊,毕竟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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