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离去的贼兵。
贼兵穿过己方人群,跑到县府右侧的一栋楼阁前。这栋楼阁的下面,站着好多身材魁梧的贼军侍卫。看到有人接近,一名侍卫抬起手臂,喝止住来人。
而后,那名身材魁梧的侍卫说了一句,跑来的贼军回了一句。听后,魁梧侍卫放下手臂,等对方来到他近前,交谈了几句,魁梧侍卫向旁退让,后者快步走进阁楼内。
刘秀目光向上移动,看向楼阁的二楼,只见二楼一扇窗口内,站着一名贼军将领,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楚这人模样,但是能清楚看到这名贼军将领是顶盔贯甲。
贼军的武器装备并不齐全,大多都是东拼西凑来的,即便是将官,也穿得五花八门。能看到穿戴整齐盔甲的将领,还真不容易。
刘秀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贼军主将。他微微眯缝起眼睛,小声嘀咕道:“可惜听不见对方刚才所对的口令!”
伏黯收回目光,对刘秀正色说道:“公子,刚才贼军侍卫说的是‘长水’!”
刘秀眼眸一闪,诧异地问道:“稚文,这么远你都能听到他们的说话?”
两座楼阁之间,起码相隔了好几十丈远,即便是服食过金液的刘秀,六识那么过人,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他也完全听不到对方的话音。
伏黯冲着他一笑,说道:“公子,我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我能读得懂唇语,不过很可惜,那个报信的贼军是侧脸,我看不清楚他的唇形。”
稍顿,他又谨慎地说道:“长水这个词有点古怪,也许我并没有读准!”
刘秀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道:“应该是没错!”
见伏黯不解地看着自己,刘秀解释道:“这批贼军,既有五校军,又有檀乡军,稚文可知何谓五校?”他这个问题还真把伏黯给稳住了,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刘秀说道:“屯骑、步兵、越骑、长水、射声,此为五校。如果对方口令的上句是长水,那么下句口令,必然是
屯骑、步兵、越骑、射声其中的一个!”
伏黯恍然大悟,喃喃说道:“原来如此!”稍顿,他眼睛突的一亮,说道:“倘若贼军口令是从五校中得来的,那么贼军的主将,很可能是五校军中的将领。”
“嗯!”刘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判断的。观察得差不多了,他向伏黯一甩头,两人猫着腰,从楼阁的房顶上退了下来。
二人回到胡同中,刘秀在地面上勾画出简易的地形图,说道:“我怀疑,贼军的主将,就在这座楼阁内,我们得绕行过去!”
众人齐齐点下头,说道:“公子,我们都听你的!”
刘秀用脚把地面上的勾勒抹掉,向众人一挥手,顺着小胡同走,向他所定位的那座楼阁绕行。
他们一行人正往前走着,前方仰面而来一队贼军。
双方都看了对方,刘秀向那队贼军点了下头,贼军们不疑有他,也点头回敬。就在双方要交错而过的时候,刘秀突然开口喝道:“站住!”
随着他这一嗓子,后面的伏黯、龙渊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或是拔剑,或是端起长矛。那队贼军被吓了一跳,本能反应的也端起长矛,不解地看着刘秀等人。
刘秀握着肋下的佩剑,走到那队贼兵近前,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说道:“长水!”
听闻他的话,这队贼军无不长松口气,端起的长矛也纷纷放了下去,同时向刘秀抛去白眼,不满地嚷嚷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就不用对口令了吧?”
刘秀脸色一沉,把肋下的佩剑抽出一半,振声喝道:“不知口令者,皆为细作!长水!”
“射声!”领头的贼兵队长狠狠瞪了刘秀一眼,骂骂咧咧地说道:“真是拿起鸡毛当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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