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干涸的河道。干裂的土地里嵌着石头,不远处鱼骨静静地半埋半露在沙土里。
我感觉那条鱼死了十年。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不知道。
那正是即将恢复的记忆要告诉我的。
走吧,记忆已经解封,剩下的就是接受它,把它重新变回我的东西。
原路返回。
在洞口看到一截白蛇蜕的皮。
薄薄的半透明蛇皮被丢弃在草丛里。上面有整齐排布的菱形鳞片,看着很舒服,非常舒服。
手感看起来似乎也不错。
想做就做。
摸上去确实一种颗粒的硬质感c舒爽感。
把它丢到异空间里收藏了。
在山上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布置了结界,作为休息点。
拿出简易型帐篷,搭好,进去,睡下。
记忆随着睡眠而逐渐恢复。我宁可在这种有可能危险的地方,也不愿回到那三个身边。安心不下去,根本没可能进入深层次睡眠。
这是梦。也是过去的回忆。
“闭上眼睛。想象那是一片黄沙。你生活的绿洲不断被侵蚀缩小,不迁徙会死,迁徙可能会死得更快。你是否会迁徙?”
“会!”
梦中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离开了生长多年的土地,踏往一无所知的彼方。脚步印在细沙上,一阵风吹过就会归为虚无。无法再回到原地,也暂时没看到新的绿洲。每一次迈开脚步,都是不确定的方向。你是否会继续你以为的‘前进’?”
“会。”
这一次我的回答底气不足。
“不知你一个人,你的身边,无数将生命与希望寄托于你的伙伴。他们的脸上,有前途未知导致的迷茫,有一路探索累积的疲惫。你是否会后悔?”
“不会。”
我垂眼不敢抬头。感到心脏隐隐作痛。
“终于有同伴不堪重担后倒下。有人发出质疑,质疑声越来越高涨,最终连一直支持你的副手也问你,到底新的绿洲在那里。他们想停下来,全然不顾周围只有一片死亡沙漠也要停下来,你是否会镇压他们吗?”
这一次,我没有回答。
我知道正确答案是会。如果不处置那些已经只想等死的人,尚存希望的同伴也会迅速崩溃。曾经的同路人的鲜血是最好的刺激,但他们他们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啊。
我意识到我流下了眼泪。
“可你”面前的人在冷笑。
我低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一脸嘲讽。
她讽刺于我,说:“可你也不知道新的绿洲在那里。”
我哭出声,浑身颤抖着在抽泣。
面前的人把我拦在怀里,抚着后背给我顺气。
刚才的严厉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轻声细语地在我的耳边继续说:“让我来告诉你这个故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你带领为数不多的人们,找到了新的绿洲的踪迹。人们欢呼着朝梦幻般的土地行进,而你倒在了踏入这片土地的前一刻。仅存的这批人,建立了新的家园。后世称颂你,诋毁你,奉你为神,蔑你为魔。但你觉得你是谁?”
“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孤独的探索者。”
这回答我都嫌弃,太过笼统了。于是擦干了眼泪,从她的怀里离开,直视她的眼睛说:“我是合格的领导人。我考虑群体的整体利益,我悲伤c不忍心,我残忍c处置反叛者。我的意志可能对可能错,但绝对不可以动摇。”
“对。”
她只说了一个字,这意味着我说出的话,完全符合她的观点。
醒来的时候周围黑漆巴乌。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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