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记得法兰西帝国的士兵们夸耀过:“皇帝带着我们靠行军打胜仗。”也深知组织几百人的活动是多么不容易,在现代社会,这样的人也是企业们喜爱的人。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次行军的难度,具体而言,他指挥的不是工业化时代的中国青年,而是彻头彻尾的农业时代的小农和农奴们。
吩咐全体士兵均分辎重之后,高俊立马就发现情况不对:正军们都两手空空,贴军们却都背着沉重的行李,十人长c伍长们往往多带一两个贴军,自然是闲庭信步,优哉游哉,而另外一些正军没有贴军,或者是贴军逃跑c阵亡了,走路气冲冲的找到高俊,要求高俊为他们再调配一个。
“每个人的行李都不是很多,主要是这几天自己要吃的粮食,放到别人手里,你放心吗?”高俊反唇相讥,来的人大多数都没得动静,极少数不依不饶的,也被温敦杰十人队的军兵顶了回去。
高俊在逃命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这些人,派出快马叫他们回;温敦杰临死前又将自己心爱的金直刀交给高俊,再加上潘正这个高俊的铁杆儿,眼下这个十人队可以说是高俊的核心力量,对高俊处于高度拥戴的态度。
如果说高俊的领导地位基于温敦杰十人队的话,何志也的地位则基于全体贴军,前些日子,他游刃有余的领导伐木场的工作,安排布置的从容让贴军们记忆犹新,他们对何先生的本事相当佩服。
贴军们对于自己要承担额外行李的事,表现得非常顺从。反倒是高俊在第二天提出来,所有人不分正军贴军,一律平分行李,各带各的时候,他们显得非常惊恐。一群人一起起哄,逼着高俊同意贴军拿行李,正军依旧空着两只手。
这让高俊完全摸不着头脑,正军不愿意自不必说,怎么连贴军都反对?难不成是害怕正军心里面怨恨,回头虐待他们?
不过根据高俊最近的了解,加上何志也告诉他的情况,这群贴军不少出身是驱口,所谓的驱口和奴隶还并不完全一致,属于在经济上依附于主家的农奴户。根据金朝法律,也不能够无故殴打虐待,一旦打伤打残主家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奴婢恐惧也就算了,驱口们怎么也如此害怕呢?
终于,还是潘正偷偷告诉了高俊这些贴军反对的原因:他们害怕高俊让他们上阵厮杀。
高俊真的被这个理由震惊了,至少他还没有迅速地领悟均分行李和上阵厮杀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觉得,你均分行李,不分正军贴军太不正常,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是想让大家遇到战况都上阵,贴军们怕死这个了,他们不敢打仗。”
“当兵不敢打仗?”
“贴军们哪有几个是愿意当兵的?还不都是点集点来的。”
“虽说如此,现在可是逃命啊,晚一点就可能被黑鞑的骑兵追上,就算如此也不愿意拼命?”
潘正叹了口气。“贴军不敢打仗,打仗都是正军的事儿,贴军摇摇旗子就行了。我不一样,这段时间我也想明白了,温敦郎君那样的人可遇不可求,多的都是乌古论老僧那样的混蛋,与其忍气吞声,不如拼得性命,换些功劳,实在不行,至少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
高俊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心里实在为这些人感到悲哀。
金朝盘踞北方一百年了,看似一片融融,但是汉民的血性和骨气都在消退,更加愚懦。更不必说,之后还有蒙元的入侵,奴性在这一时期将会感染整个中华民族。
在这两次失败的抵抗当中,都是一个“劣胜优汰”的过程,很多有才华c有傲骨的人凄惨的死去了,就像程审年那样,但是一些卑劣之徒却位居高位,伪皇帝刘豫c决黄河的杜充c丧尽人伦的孔彦舟就是这等人的代表。
汉民族是优秀的,但是徽钦c完颜构之流却不能加以利用,以至于山河沦陷,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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