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在秋天来临的时候,莫名地感到失落和伤感,愁绪挥之不去,尤其是阴雨天,悲伤之情更甚。我常为此而感到羞耻,因为我知道有个词叫“悲秋,”通常是用来形容林妹妹般的柔软女子的,绝非大丈夫该有的情怀。这其实跟男人会织毛衣是一个道理。于是每逢这个季节,我总是努力挣扎着,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变得阳光起来。
今年的秋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来的那么突然,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凶猛的烈日变得绵软无力起来,只有在正中午的时候才发出短暂的余威。天空高远了,大地空旷了,树木也变得斑驳起来。而我为了排遣心中的阴郁,总要在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独自在苑新桥上溜达。
苑新桥是这这座桥现在的名字,我知道它现在的这个名字是因为桥头的柱子上明明白白地刻着“苑新桥”三个字,但我们还是习惯地叫它过去的名字——涞河桥。九十年代初期,这座桥只是一座窄窄的,仅供行人和非机动车通行的拱桥,桥的两头都用水泥墩子设障,禁止机动车通过。那个时候桥上并没有刻着名字,但从它下面流过的这条河叫涞水河,这里一河两岸通称为“涞河湾”。河两岸是两个很大的村子——南涞河湾村和北涞河湾村。因此当地人都管这座桥叫“涞河桥”。
涞河湾村地处上海的近郊,当时有一百多户村民,每家每户都利用所有空间,尽一切可能,弄出若干间豆腐块般的屋子对外出租,因此那个时候这里聚集着无数的怀揣梦想的外地人,而我就是租住在涞河湾无数的外地人当中的一个。
二十年前,当我们站在涞河桥上时,可以隐约看到华亭宾馆的雄姿,而如今这幢当年具有标志性意义的建筑,早已被无数的高楼大厦湮没的无影无踪。远处的毋庸多说,仅这座桥的两端就有二十多幢三四十层的楼房拔地而起。原来的“涞河湾村”已改造成了巨大的住宅小区——西世花苑。这座扩建后的涞河桥,也成了连接西世花苑一期和二期的内部通道,和小区的中央大道连为体,连接着小区的南门和北门。
在涞河北岸的桥头,凭空生出来一间小店,是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店虽不大,却商品齐全。除了普通的小卖店该有的商品之外,还提供热茶和咖啡。木屋门前的一小片空地上,沿着河岸护栏放了几套带遮阳伞的桌椅,供人闲坐休憩。地面上用条形防腐木铺就了地板,坐在这里倚着栏杆,吹着河风,品着茶或咖啡,倒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河的两岸都是高大的垂柳和香樟树,再加上各种说不出名字的绿化植物,郁郁葱葱的,赏心悦目。平时来这里休闲散步的人挺多,尤其是夏天的晚上。因此,小店的生意一向不错。小店的门头上还挂了块木招牌,写着别出心裁的店名——桥头堡休闲小屋。
涞河水为东西走向,据说是苏州河的分支。这一段涞河约有五六十米宽。站在新涞河桥上往下看,除了能看到浑浊的河水和零星的清理河道的船只之外,还能看到熙来攮往的行人。因为在河的北岸,也就是桥头堡休闲小站旁边护栏的下面,临着河水有一条小径从桥洞下面穿过。从这条小径往东走到尽头,拾阶而上是一座地铁站,站前的那条马路,也就是西世花苑东边的马路,叫苑东路。苑东路上跨涞河的桥自然地就叫苑东桥,与涞河桥平行,两者相距大约五百米。地铁站的对岸,也就是苑东桥的南岸,是一个大型商业广场—远东生活广场。广场里各类商业设施齐全,大卖场、酒楼、美容、足疗、网吧、宾馆等等,应有尽有。另外还有两家大型ktv,一个叫“美人岛”,另一个叫“国色天香”。我的同学黄金光开的“金光酒楼”,就在那两家ktv的旁边。
沿河小径的西头,可以直接到达西世花苑西边的马路,那里有一片还没来得及拆迁的民房,已是这个区唯一遗留的城中村了。这里依然租住着很多的外地人。在广场里打工的人们大多数都是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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