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囊中,即便是大楚朝廷之上,很多朝臣都开始考虑,要是纵容中原局势继续混乱下去,极可能会使蒙兀人这个渔翁最终获利,更不要说深处漩涡之中的关中梁军及赵孟吉、王孝先所部蜀军了。
既然看不到能轻松夺下梁州的希望,赵孟吉、王孝先在岐州、凤州按兵不动,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温博、谭育良他们驻守汉中城及傥城,负责封锁傥骆道,还保留有紧急之时,从傥骆道出兵增援关中的一个可能。
当然了,后续到底要怎么做,还是要先跟梁帝朱裕的人进行沟通。
陈景舟随郭荣、温博进入汉中城,当夜又有十数人扮作樵夫药农,趁着夜色的掩护从北城门进城,王辙亲自在城门口引接他们,一路走到州衙所在的右神武军牙帐,与郭荣、陈景舟、温博等人见一个大半个月之前就约好的面。
为首者乃是协助成功劫持温氏族人之后离开东湖的沈鹏、赵慈二人。
沈鹏、赵慈年前潜往雍州,才过去四五月的时间,就憔悴不堪。
温博与沈鹏是老相识了,但此时各奉其主,这次相见不能表现得太热切,就难免有些尴尬了。
陈景舟身为兵部侍郎,又是代表朝廷使臣,自然是身居中央长案之后,郭荣、温博、谭育良、韩东虎与沈鹏等人分坐左右长案之后,侍卫都退出大厅,严防这里所议的机密泄漏半分出去。
大厅里十数盏叙州新造的琉璃油灯照得通明如昼,然而谈及雍州此时的处境,气氛又难免是相当的压抑。
虽说河津一战,战果辉煌,但梁军在三面合围之下,打赢这一仗,伤亡也不少,而雍州北面的险要之地尽落敌手,伤药等物资匮乏,所面临的困境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
沈鹏也不避讳的说道:“石承祖兵败身亡,对蒙兀人并非坏事,甚至石承祖领兵进入河津,位置过于居前,我帝就怀疑乌素大石有借刀杀人之意,才决意率部杀入河津先重创石承祖所部。之后的战事发展也验证蒙兀人有用石承祖所部为饵的意图,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我梁军动作会如此的迅速、果断,他们合围的兵马没能切断我们的退路……”
郭荣与陈景舟对望一眼,他们当然能明白石承祖的败亡,实际意味着晋国宗室势力彻底被打垮掉,也可以说是蒙兀人消化河东、河朔、太原、上党等地的最大障碍就此消除掉了。
要不然的话,蒙兀人一方面不得不用石承祖、王元逵、田卫业等降附兵马冲锋陷阵,一方面却必然会担心石承祖、王元逵、田卫业三股原晋国降将势力有拧成一股的可能,同时也不可忽视石承祖身为晋太子在晋国亡国臣民之中的声望。
石承祖投附蒙兀人、率部进攻太原府,甚至有可能会被晋国的亡国臣民视为无奈之举。
毕竟石承祖之前才是正而儿八经的太子,是被潞王石继源夺了位,他与潞王石继源之间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争。
这点跟王元逵、田卫业的投降,还是有点区别的。
这种情绪在晋国的亡国臣民之中滋生,对蒙兀人消化晋境、攻略中原,当然是相当不利的。
石承祖一死,虽然蒙兀人从北面进攻雍州、华州的攻势暂缓下来,但在整体形势却是更有利于蒙兀人。
当然,梁帝朱裕看到有重创一部敌军的机会,却也不可能不抓住。
哪怕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关中梁军也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稍稍振作低迷的士气跟人心。
沈鹏也毫无避讳的承认,关中梁军当前面临局势危厄,不得不派人与同样面临险恶局面的赵孟吉、王孝先和谈,甚至暗中怂恿赵孟吉、王孝先去进攻平夏人占据的秦州。
秦州位于凤、岐两州以西,阴平道的北线位于秦州东南部境内。
赵孟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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