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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勋这时候莫名其妙的上这么一道奏折,原来是想讨好安宁宫那边啊!
不过,沈鹤转念又想到一事,感觉又有些不对劲。
听说四城之外水蛊疫甚烈,饥民染病者十有二三,那么说,韩道勋这封奏折的用意,是要将这些饥民都驱赶到寿州,对寿州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沈鹤偷窥了天佑帝一眼,心想陛下应该不知道这情况,但想到韩道勋到底支持哪一方他都没有搞清楚,有些话还真不能随便说。
要不然的话,他将话说开去,还真不知道讨好到哪边,又得罪了哪边,糊涂帐更不容易混啊!
“留中!”天佑帝也不想将韩道勋喊过来置气,直接一言断定这封奏折的命运,就是不批复,也不交给下面的朝臣讨论。
韩谦也不知道天佑帝看到父亲的驱饥民疏之后会怎么想,但既然宫中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那就是意味着这封奏折被“留中”了,又或者说肯定就没有递到天佑帝手里去。
韩谦心底是巴不得如此,暗感他父亲应该意志消沉一阵时间,这样他也能继续在临江侯府厮混下去,不用祸福难料的疫水疏拿出来冒险了!
冬至那天,大寒,大雪纷飞。
侍讲沈漾染了风寒,连着两天告假,韩谦每日也是到午时才到临江侯府应卯。
冬至这天,韩谦先赶早出城到秋湖山别院,除了给留守山庄的家兵及家少赏赐冬服及其他御寒过节物品外,还做主给田庄的佃户每家送去一袋米面还额外备下礼,着范锡程送到里正张潜c县尉刘远家里,到中午时才在范大黑c赵无忌c林海峥的陪同下,先赶回城里,到临江侯府应卯。
韩谦着范大黑他们将马牵走,走进侯府想着先讨口吃的,再去箭场练习骑箭。几个侍卫站在前院说话,看到他走进来,就闭口不言,韩谦感觉气氛怪异得很,看到冯翊,将他逮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冯翊奇怪的问道。
见冯翊这么问,韩谦头皮就隐隐发麻,今天是大朝会,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将领都要进宫参与议事,他父亲子时刚过就起床更衣,推门看院子里覆上厚厚的一层积雪就连声长叹
“今日大朝,你父亲在启华殿当着文武众臣的面,奏请陛下驱赶四城饥民,以净京畿,惹得陛下震怒,当场将你父亲赶出启华殿,还着御史台追究你父亲失言的罪责。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事了呢。”冯翊说道。
韩谦最初进金陵城,就与冯翊臭味相投最近两三个月,韩谦要弥补过去荒废的时间,也没有怎么跟冯翊出去厮混,但在临江侯府闲时之时,教冯翊一点博戏的小技巧,叫冯翊有机会出去大杀四方,两人的关系自然是越发亲密起来。
韩道勋今日遭遇此事,冯翊也是挺替韩谦担心的。
“每回出城,沿道都是乱糟糟一片,叫人看了还以为咱大楚国生灵涂炭c帝昏臣庸呢,叫我说,早就该驱赶出去了。”孔熙荣瓮声说道。
孔熙荣c冯翊这两个“何不食肉糜”的家伙,自然不会觉得将四城饥民驱赶出去有什么不妥的,韩谦只是苦涩一笑。
他从山庄进城,时间仓促,也没有回去歇一下脚,就直接来临江侯府,哪里知道他老子还真是一根筋,见前段日子上奏折没用,今天竟然在大朝会上直接进谏?
朝廷为维持国用,从民间苛敛极重,自然没有余力兼顾饥民,但天佑帝还是一个要脸面c在意历史评价的人,称帝之后,还时常都不忘要表现出一副勤政悯民的姿态。
他父亲今日在大朝会上直接进谏,劝天佑帝驱赶四城饥民,这不是往天佑帝脸扇巴掌吗?
不过,天佑帝震怒之余,直接将他父亲赶出启华殿,还着御史台追究他父亲失言的罪责,韩谦就有些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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