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文叙也留在家里吃饭,阿直在厨房忙活。知兮吃得十分心不在焉,思绪不知道游在哪座山头。
祖母非常喜欢文叙,可能是大头仔看着其实有点呆萌文叙机灵活泼又懂事,两个人聊得很欢畅。竹轩翁给祖母使了一个月眼色,祖母这才看出知兮的不对劲,夹了筷子芹菜给知兮。
知兮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大的时代环境尚且如此,个人命运又哪能摆脱社会影响。每个时代都是最好的时代,每个时代又都是最坏的时代。
这个道理知兮懂。
如果改变整个时代过于困难而不切实际,天下难事,必做于易。那就从身边一点点的小事开始吧。
看着阿直忙活的身影,知兮有点莫名来了一句:“祖父祖母,阿直既是老陈的儿子,现在我拿他当好朋友。他既是替老陈报恩,我觉得我们也不应该拿他当下人对待,要不日后就让他陪我们一块用膳吧!”
文叙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知兮,眼神亮了亮,有几分欣赏的神色。但是这也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不便插手。
祖父祖母对视一眼,微微露出为难之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不是什么大事。虽是世家,但住在山阴,其实也确实没必要计较这么多。良久,祖父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不太吃得下饭,知兮勉强撑着扒完一碗饭。心里记挂着苏州,突然觉得这个时代的一些制度也实在不合理,什么自由民主c男女平等先靠边不谈,光就科举这一项,知兮就颇为不满。
高考制度说起来也有点类似,都算是给穷人的孩子一条出路,但是更为宽容,很多人还是有书读。
可是到了明朝,没有背景,没有大树投靠,能靠寒窗苦读实现政治理想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更别谈什么素质教育,光说科举这么低的录取率,怕是能把多少屡不中第的读书人逼疯
饭罢,祖母和阿直一起收拾碗筷,文叙忙着给隔壁几户送菜。不过也没有多少,推车就留在知兮家的前院里。
祖父把知兮叫到书房内,神色也是有几分庄重。知兮还是垂着头,站在那张红木桌子边上,手里玩着一把折扇底下镶着的流苏。
“你父亲来信了。”祖父说罢,转过身,坐下了,弯腰抽开了红木桌最底下的抽屉,拿出几封信,“这几封是家书,你也看看,”手里还在择选,“这封信你爹说专门写给你的,你好好看看!”
知兮接过几封信,如果是从京师来的信,那就一定和那万贞儿与汪直相关。
祖父又道:“我和你祖母年纪也大了,当然是管束不住你的,你现在既是在千惠师父门下学文学武,我们其实也是很放心的!”
知兮拱拱手,行了个礼:“孙儿定不会辜负祖父与爹爹的期望!”
在这个世界,祖父可能是最亲近自己的人,母亲已经逝去,母亲未尽完的孝道,连带自己那一份,都得好好尽到。
自己既是投了宋家三少爷的壳子,就该担起好宋家三少爷在这个世界上的责任,履行他该履行的义务。
拿了信退出来,“吾儿亲启”知兮反复摩挲着这几个字,心里既是兴奋又是担忧
从纪氏的儿子被救下之后,万贞儿便有些松懈,迫害嫔妃的事情干得也不那么过火,只是憋闷着。慢慢后宫之中一下子多出来十几个小皇孙
纪氏之子在皇太子朱祐极死后第三年被立为太子。李轳和父亲的第一步棋算是走对了,可是,立储废储也只是在宪宗皇帝的一念之间,如果万贞儿拿皇室血脉作文章,宪宗废掉太子改立他人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那样,这个局,又前功尽弃。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纪氏之子就成了颗弃子!父亲目前也十分苦恼,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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