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把利刃直插心脏,姜濯胸口剧痛,踉跄后退半步,强行压住泛上心口的痛楚。冷汗从他额前冒出,他嘴唇发白,脸上是如死灰般的绝望。
瞥见他的反应,莫少寒眸光深了些,道:“侯爷,今日你既已撞见了我与小妤儿的事,不如我们有话直说。小妤儿与我的感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当年若非我出事,她也不可能嫁给你。而她嫁给你后,这几年你们是如何相敬如宾的,她也告诉我了。她与你,不过是对徒有虚名的夫妻罢了,既然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强行绑着她做你的妻子,让她过得不快乐,又有何意义?倒不如,你成全了我们,我和小妤儿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姜濯闻言,咬着牙关,看向莫昔妤:“这也是你的想法吗?”
莫昔妤迎上他痛楚的目光,两行清泪从颊边流下,她闭上眼,“侯爷,我的心意,你一早便知道,不是吗?你没有亏待过我,此生,是我有负于你,但愿来生再报答你。寒哥哥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我……不想回侯府了,请你,放了我好吗?”
“放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姜濯喃喃重复,仰天大笑,“莫昔妤啊莫昔妤,我姜濯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女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可以对我付出的一切视而不见,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求我放了你,好让你们去双宿双.飞?可是我不想放过你们怎么办呢?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他,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奸.夫罢了!如果让我放你们走,除非我死!”
“你果然……不愿意么?可我也没有脸面再跟你回去了。既然……我不能跟你走,也不能跟寒哥哥在一起,那我……便只有一死!”莫昔妤泣不成声道,她咬住唇瓣,余光瞥见莫少寒靴筒上插着的一把匕首,趁他不备拔出,闭上眼,决绝地往自己心口扎去。
“扑哧……”匕首扎入肉体的声音是那样清晰,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莫昔妤睁开眼,却见面前挡着一只大手,匕首深深扎入手背,鲜血正不断涌出。
“你……”她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地,看向这个血红着双眼的男子。
姜濯手下用力,拔出匕首扔在一边,“哐当”,匕首落地的清脆响声,也似乎落在了莫昔妤的心上,令她心神俱乱。
“你为何……”
“你宁可寻死,也不愿与我在一起么……”姜濯不顾手掌鲜血淋漓,看着她,好似失神般自言自语:“罢了!我绑着你的人,你的心也不在我这里。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何用……”他长叹一口气,“你们走吧……你娘家那里,还有侯府,我会替你解释。再也不要回来了,天大地大,任你选择。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此生永不复见!”
她第一次见他露出如此冰冷刺骨的眼神,又见他脚尖一点,如飞鹰深入云霄般,眨眼便失去了踪迹。只有地上滴落的一滩血迹,刺痛着她的眼。
耳边嗡嗡回响着他最后的那句话。
“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此生永不复见!”
他说,此生永不复见……与她,从此恩断义绝……
她该感到开心才是,因为他终于选择了放手,愿意成全自己和寒哥哥;她终于自由了,可以离开一直束缚着她的牢笼,跟寒哥哥去过她一直想要过的生活了;这长期以来的心愿刹那间得到满足,可是,为何她的心脏却好似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紧紧攥着,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呢?
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她缓缓倒入身后的坚硬怀抱。她没有瞧见,莫少寒嘴角上扬,露出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深得圣上宠信的浔阳侯姜濯,突发急病,命在旦夕;消息传出,震惊全城。
天边乌云笼罩,闷热的气候几乎令人窒息。窗外的树上,夏蝉的鸣声令人越发心浮气躁。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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