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宫古脉,灵韵如天。
夜幕化青苍,千丈领域世界,水木法则碾动,无阻一剑锋芒,整片领域都颤抖起来,竟是生出了崩溃之象。
西门崇脸色越来越难看,白衣青年剑道之强盛,已经超出了想象,生生破开他的神通领域,根本无法镇压,如今他手段尽出,只能慢慢磨杀,仗着境界修为,拼消耗。
大战到此,谁胜谁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对于西门崇而言,脸面早已经丢尽,即便不知底下真人如何风评议论,同道真君如何看待,他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若是他知道,底下那些人连赌局都设好了,一面倒的没人看好他,只怕会怒火攻心,吐出血来。
不过两人大战,并非寻常的胜负较量,而是真正的生死战斗,知也好,不知也好,都没有停手的意思,此时,若有外人插手干涉,若无绝强实力镇压,只怕会先一步枉死当场。
白衣青年剑化极光,撕裂天幕,不断逼近,西门崇不敢丝毫大意,诸般攻伐不息,灵宝建木不断溃压,被一一斩破,维持着微妙脆弱的平衡。
“我靠!西门崇这个废物真的要败了?”
“超脱圣境?这老东西不会是吃了什么仙丹灵药,强行提升上去的吧?!”
“三千载修行,西门崇修到狗身上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衣青年气势锋芒,非但未曾渐弱,反而愈发森寒凌厉,寸寸紧逼,肉眼可见的,一道道森白、漆黑的剑痕裂纹,遍布整片领域,已然到了濒临破碎的边缘。
反观西门崇面色铁青,眸中惊骇仓惶,却是怎样都无法掩饰,种种表现愈发无力,完全处在了疲于应付,被动放守的地步。
四方近百位真人,每个人皆露出震动之色,嘲讽归嘲讽,赌斗也只是宣泄心中不满的一种方式,对于场中真人而言,并未真正放在心上,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没觉得,西门崇真的会败。
毕竟,这世间天骄妖孽只在少数,逆乱伐上也不是谁都能做到,尤其修为越高,越难以成功,便是在天骄之中,宗师斩真人,真人斩真君,也属凤毛麟角。
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每一重境界就是一重天堑,代表着实力悬殊,天差地别。
仙道艰难,修士上体天心,随着修为越高,对于高于自己的强者,也就愈发敬畏。理所当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本质而言,也不希望有别人能够做到。
尤其,像白衣青年这种名声不显,闻所未闻的年轻一代。
然而眼前残酷的真相,就像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散在了众人脸上,无论他们有多不可置信,都改变不了西门崇不敌白衣青年的事实,败像已现,身死陨落也如板上钉钉,迟早的事情。
是以,诸人才会如此诋毁不屑,他们宁愿相信西门崇是个废物,假真君,也不愿承认白衣青年很强,强到足以威胁斩杀一个圣境强者的地步。
无疑,这是在自欺欺人。
对此,断愁漠然冷视,人的劣根性如此,纵是仙道也不能免俗。
他用一年时间磨砺锋芒,战遍八方,可以说,每一个胆敢以身试法者,皆被无情斩戮剑下,但即便如此,也震慑不住那贪婪的人心,仍有西门傅、秦舞阳之流,怀着各种心思图谋挑衅。
断愁如此,何况一个籍籍无名,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白衣青年。
“轰轰轰.........”
终于,在白衣青年气尽之前,西门崇率先支撑不住,整片领域在轰隆隆的连绵毁灭中,彻底崩塌消散,一道极寒剑光分天裂地,划破苍穹夜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接斩灭青苍古木,斩飞青冥古尺,在对方目眦欲裂,惊骇恐惧的神情下,将之一剑贯穿,从天上斩到地下,生生钉锁在一座石山峭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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