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瞪眼道:“若韩栋所言当真,那尹卓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临县了。怪道尹卓小儿前日来袭时气势汹汹,昨日败走后却迅速缩回老巢再无音讯呢。”
他说着看向骁勇,狠狠一拳锤在案几上,“难不成果真是声东击西?按说尹卓那瘪犊子二十年来头一次主动开战,且第一场又只是试探,便是损失小八千的人手,也断没有就此偃旗息鼓的道理,却原来根由在这里呢!”
他越说越觉得果然如此,面上露出恍然的神色,骁勇将他面色收入眼中,不由点了点头,“也许吧。”这也正是他所顾虑的,但他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随即道:“韩栋只说怀疑,目前并不确定,你安插在临县的探子还是没消息传来?”
“尹卓行事隐秘,探子没发现破绽也在情理之中,又或者,尹卓才刚离开临县,探子虽发现了,但眼下两军交战,想随意传递消息只怕不易。况且,若是韩栋不曾传消息回来,咱俩不也同样想不到沼泽与盐湖这块上去?”
杜权摇摇头,很快平复下来,又思忖道:“具体内情咱们可以暂且不论,只看事情走向就能分辨一二。怎么,难不成你怀疑有人假传消息?”
“那倒不是。”骁勇扯了扯嘴角,隐魂卫的消息渠道与隐秘程度,是整个蔚家军之最,不仅文字有固定的表达方式,甚至连纸张都经过特殊处理,又岂是能任人随意模仿冒充的。他最初收到消息是震怒,现在平静下来,心下不由微微懊恼。
杜权与他共事多年,哪有不了解彼此的道理?以往蔚池在军中的时候,骁勇虽是麒麟卫的首领,却同时担负着军师的职责,后来蔚池回京,骁勇身上的担子便也重了些。
这两年除了要负责麒麟卫的训练选拔,也要负责军需粮草统筹调配,还要协助他平衡制约军中各将领之间的势力,耗费的心神不可谓不少。
也因此,沼泽地与盐湖的事情一出,杜权不用多想,也知道骁勇是自责了,开口劝慰道:“行了,是与不是容后再说,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确定尹卓的动向。你方才有句话问的好,若单是尹卓一个人的动向,暗线没发现端倪情有可原,可按照韩栋的说法,尹卓若是已经前往沼泽,并打算从沼泽绕道赤焰山,再一路杀到安平镇后防,这动静应该小不了,至少也会有五千到两万人,否则万难成事。”
骁勇点头,收回心神道:“这便意味着,若是消息准确,尹卓在咱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悄悄往沼泽地增兵,咱们却半点苗头也没发现。”这可真是睁眼瞎了,真他娘的丢人!
“不错,蔚十七可有消息?”意识到这点,杜权也心气不顺,说着来回踱了几步。
“并无。”骁勇摇了摇头,略微沉吟道:“不仅蔚十七没有消息传来,杜文涛也没消息。”他说着看了眼杜权。
二人共事多年早有默契,杜权微一颔首,行至沙盘旁停下来,抬手道:“这样,无论事情真假,咱们都耽误不起,依我看,不如先派兵五万前往果洲驻扎,一来算是有备无患,二来也好可以让这帮小兔崽子历练历练,免得看到萧关开战,人人争先恐后叫嚣着要上战场。”
“退一万步说,便是消息有误,咱们也顶多消耗些粮草,算不上损失。”
“可,我再安排一队人前去澡泽地。”骁勇在沙盘上点了点,随即道:“另外,康二妞那边需要知会一声,你是现在与我一同回西郊大营,还是继续留在萧关?”
“我不回去。”杜权沉声道:“这五万兵马与粮草的事情全都由你安排,我盖上大印即可。”他说到这声音发沉,皱着眉头道:“我想下午再对骠骑营发动进攻。”
骁勇皱眉,旋即了然,“这边统共只有五万兵马,再调三万过来吧?”杜权的心思骁勇完全能够明白,韩栋虽未在信上言明有此猜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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