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已浑然无觉。
当黑衣人举刀向下劈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紧紧抱紧小姑娘的模样。
呼啸的箭枝破空而来,很快,穿着禁军服饰的人大量涌来,为首那人要将那个小姑娘从关林森的手中抱走,关林森死活不肯放,大叫着:“你们不要伤害她!”在场禁军害怕伤及大公主,一时竟不敢动手从关林森手中抢人。
直到一片暗龙纹的衣角出现在他眼中,那个面带笑容的疲惫男子告诉他:“她是朕的女儿,把她交给朕好不好?”他才松开手,让御医带走了凤歌。
好好的一场花灯会惨然收场,那天被砍伤者、被踩死者、被踏伤者无数,皇帝颇为内疚,本想与民同乐,没想到却召来了这样一场灾祸,从此深居简出,再不给五城兵马司和禁军找麻烦。
至今关林森仍记得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哭哑了嗓子靠着自己,而自己面对逼命的威胁,却只能逃,而无还手之力,这让他悔恨不已。
花灯会暗杀事件之后,他开始玩命似的习武,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在得知皇家为储君选拔暗卫之后,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去报了名。
他在选拔时遇到无数厉害的对手,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输定了,最后却凭着一口不服输的劲扭转战局。
当他站在凤歌面前,凤歌让他摘下面具的时候,他心中一阵喜悦,想过无数次与凤歌的重逢,却没想到,她的内心毫无波动,只是随便宣布了一下他赢了。
仅此而已吗?
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关林森很想找机会告诉她,自己在六年前就曾经与她相识。
可是母亲的警告犹在他的耳边,不要多嘴,不要说话……
感受到背后灼人的目光,凤歌回头看着关林森:“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关林森决定将这段过往深藏在心底,自己与她的身份地位实在相差太远,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她若记得,不能相守。
她若不记得,徒增伤心。
凤歌又打量了他几眼:“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哦,万一生病就麻烦了。”
“真的没事。”关林森还是那副低眉垂目的模样,就好像一个冰块雕成的忠诚侍卫,脸上无悲也无喜。
虽然关林森嘴上说着没事,不过凤歌总觉得他的神情不对,好像心里有许多事,好像有话对她说,却都压在他如被冰封的唇间。
宁亲王府就在眼前,罢了,正事要紧,至于关林森这个男人,回去慢慢审他不迟。
门口的卫兵远远的就看见那个曾经让宁亲王开了正门,亲自相迎的女孩子,又莲步款款往这里来了。
今天天气很好,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金色的阳光洒在青青的草地上,厨娘做的午饭也很好吃,李云清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
啊,风儿也很喧嚣……
“大王,大王!祸事到啦!!!一个毛脸雷公嘴和尚打进来啦!!”
李云清看着这个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小仆人温和一笑:“小雷,你是不是又一夜没睡看话本?早跟你说过不要沉迷这些不真实的故事……”
“王爷,戈姑娘来了。”另一个侍卫狂奔进来,生怕耽误了那位戈凤姑娘与自家王家的会面。
阳光顿时消失,天空被层层乌云挡得一点缝都没有,云中隐隐现出惊雷闪电,那位大恒储君大殿下,比毛脸雷公嘴和尚还要可怕好不好,上回她想进门而没成功,她那个叫关林森的侍卫越墙而入,站在他面前时,虽未见刀剑,但是他全身的凛冽杀气,吓得墙角那只蝈蝈都没敢吱一声。
“就说我不在!”从来都是谈笑自若的大夏宁亲王,跑得比往阵前推着小车卖东西的商贩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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