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色降临,佘老太医才如临大敌地进了院子,经过侦探之后探出头来招手:“进来吧,没事了。”
那些侍卫都很有经验,飞闪进去很快收拾妥当,等薛莹再次进入那个房间,所有的血迹都已经被清除,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火炉半躺在床上,微微眯着眼睛由佘老太医诊脉。
佘老太医诊过脉象,又看了看他的脸色c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咕哝:“行了行了,总算又活回来了。”摇头晃脑往门外走,百思不得其解,“都这样了,这臭小子怎么就是不断气呢?”
其余人也很识相地退出房间,留下薛莹一人。
火炉睁开眼,一脸柔和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薛莹走过去站在床边低头盯着他。
火炉疲惫的双眼再次微微合上:“我没事。天色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你这样还叫没事吗?”
“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很危险。”
“恕难从命。”薛莹冷声拒绝。
火炉不得不再次睁开眼,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
薛莹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对你而言,活着是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了火炉,他半天都没能回答。
薛莹只好重新再问:“对你来说,所谓活着,是不是就是忍着不死?”
“这个答案倒是挺贴切的。”
“所以,如果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进来找你。我帮不了另外一个忍着不死的人,总可以帮一下你吧。如果连你也变成了只会呼吸的干尸,剩下我一人怎么办?”
火炉露出充满愧疚与怜惜的神色:“我很抱歉将你卷了进来。”
“我已经卷进去了,说什么都晚了。”薛莹的目光走过他没有血色的双唇c露出淡青色血管的苍白皮肤,“明途师父要做的事情c你要做的事情,统统都还没有完成。”
她微微吸了下鼻子,眼底有水光泛出:“别留下我一个人。”
薛莹的前面摆着两样东西;红色的盘古楼令牌和那个装着《帷幄棋谱》的盒子。
巧丫进来:“小姐,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一大清早的你都盯着它们看了半天了!”
薛莹抬起头,仍然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巧丫,不是说蔡锳要娶郑飞鱼吗,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巧丫抓抓头发,“奇怪了,后来好像就不了了之了,大概是蔡三少和郑小姐都不乐意,所以婚事没成吧。”
薛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皇上一直有意派薛骐去疆北战区,未雨绸缪之下,必须要在疆北安插足够的桩子以助薛骐站稳脚跟。蔡锳再怎么说也是镇国公府出来的,如果他站在皇上这边,那薛骐接掌疆北战区就容易多了。
当然,如果蔡锳存在异心,那一切就大不一样了。
所以在确定蔡锳的心之所属之前,皇上不会贸贸然同意蔡锳和郑飞鱼之间的婚事,更不会轻易将蔡锳派到金水战区去。
另外还有武阳侯府项耘和安国公府夏家小姐的婚约也很奇怪,只是这件事薛莹就不好问巧丫了。
没想到巧丫却先开口了:“项耘和夏家小姐的婚期就订在明年年初。”
薛莹微微瞠目:“这么快?!”
“武阳侯府这些年来离皇上太远了,所以上次差点被收拾掉,现在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当然要赶紧在安京城扎稳根系。听说武阳侯还跟皇上说现在那个监军干得特别好,所以他申请继续留在安京城呢。”巧丫平时挺大大咧咧的,但是一旦认真起来,看问题比薛莹要透彻得多。
统戈战区的监军?薛莹从记忆中翻出一个名字: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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