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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两个跟踪者绕了一圈,再到干果铺跟齐白会合,一起回庄子。
“那三个是湘州来这儿收购yào材的商人。”
齐明聿对于有兴趣的闲言闲语首要之务是确认可信度,若是寻常老百姓,搁在心上就好了,不必太计较,若是相关之人,就得好好琢磨了。
“以后,让齐凛和齐越闲着没事就四处吃吃喝喝,有意思的消息就呈给我,特别是知府家的事。”
回到庄子,齐明聿什么事也不干,状似惬意的窝在树下乘凉,实则是陷入苦思。
即便不是乱世,还是会有亡命之徒占山为王,只是祸害不大,朝廷当然没必要为了几个不成气候的盗匪大动干戈,而这些盗匪就专门靠打劫小商人,或是接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营生,总之,他们不会不知死活对上势力庞大、有护卫的商队。
林家是祈州的大商户,如今生意已经遍及整个大周,他们有自个儿的护卫,这些盗匪不会对他们下手,就怕财物没劫成,反而搭上生命,除非他们不是普通盗匪。
“闲人在琢磨什么?从城里回来就一直闷不吭声。”周皓平命人搬了一张jiāo椅和几案出来,再泡上一壶茶,配上齐明聿从城里带回来的糕点,这才是真正的惬意。
“我觉得很奇怪,知府的儿子是庆丰一恶,可是他的官声倒是不坏。”齐明聿也不拐弯抹角,六爷在庆丰府经营好多年了,想必挖掘出来的秘辛不少。
喝了一盏茶,周皓平稀奇的道:“你不是闲人一个,何必关心这种事?”
“我不能好奇吗?”
周皓平别有含意的一笑,并不戳破他的谎言,“庆丰知府张毅山算得上行事公正,谁也别妄想用银子从他手上买下人命,而且百姓受了冤屈递状纸,他绝不会置之不理,还有,他也是个能干的,庆丰几次遇到水患,百姓总能得到妥善安置,朝廷拨款赈灾,银子也会很实在的用在百姓身上,他的官声岂会不好?至于小霸王,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了点,倒也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若是那日你在茶馆瞧仔细了,会发现他不赊账,可见不是贪小便宜之人。若有机会你去知府府邸前转一圈,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知府痛打不成材儿子的戏码。”
齐明聿明白的点点头,“他这个官很懂得表面功夫。”
“你以为容易吗?”
不容易,但是齐明聿有不同的见解,“除非不想升官发财,当官的岂能不懂得表面功夫?”换言之,不是容易与否,而是愿意与否。
略微一顿,周皓平点头道:“此言不假,不过凭此人的才干,只要寻几个老友推荐,早该高升当京官了,不应该一直被压在这儿。”
“六爷是说有人压着他?”
“我看确是如此,当然,他好像也不是非当京官不可。”
齐明聿想了想,道:“庆丰掌控与南吴的边贸,这儿的官一个个吃得满腹肥油。”
“你有所不知,张毅山的曾祖父经商致富,张家的家底比我还厚,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要不朝廷拨款赈灾时,他岂能对那些银子不动心?”
“银子再多也不嫌弃。”
“银子再多也不嫌弃,那是因为权势也不缺。”
关于这一点,齐明聿倒是无话可说,有了银子,就想要权势,有钱有权之后,才会更贪,换言之张毅山此时位于渴望权势的阶段,升去当京官该是他的首要之务。
“你应该不知道,张毅山是皇兄代父皇主持科举亲定的探花郎,若能升去当京官,早晚会入了皇兄的眼,得到皇兄重用。”
“难道他胸无大志?”
周皓平没好气的送他一个白眼,“胸无大志索xìng承继祖业就好了,何必十年寒窗苦读,一心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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