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个失主就站在旁边,他指着老张的鼻子说:“就是你!绝对是你!刚才你撞了我一下,我的钱包就没了,除了你没别人!”
老张翻着白眼望着失主和大盖帽:“好啊!你来搜!我脱光让你搜好不好!”他说着,真的开始脱衣服。
一个大盖帽狠狠拉住了老张:“说!你把东西藏哪了?”
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谈笑风生、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笑意,除了庄海洋。他的脸忽悠一下就变得惨白,身不由己地伸手在自己裤子兜里摸了一下,狠狠地打了个哆嗦钱包果然在他兜里。
这是庄海洋活这么大,头一次做小偷。他害怕极了。
庄海洋想跑,可腿脚就是挪不动,他想冲进去自首,可不知道为什么,腿脚更挪不动,他就那样傻乎乎地望着圈里的老张和大盖帽还有施主互相怒骂推搡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完全取决于他的举动。
但那时庄海洋毕竟还不满十八岁,他太紧张了。
当老张面露胜利地望向那两名大盖帽的时候,庄海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像是平地里zhà开的一道惊雷。他哭得肝肠寸断,哭得痛不yù生,哭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哭得老张一下就慌了神儿。
那一次,庄海洋彻底露怯了,两名大盖帽把他拉进了圈里,还没盘问他就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全都招认了。他一个劲地重复着一句话,他说:“叔叔,我不想坐牢,叔叔,我不想坐牢……”他完全忘记了老张,他也记不清楚那时老张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也就是因为这次意外,庄海洋的父亲使用强制xìng的手段,彻底断绝了他和老张的来往。
时至今日,庄海洋依旧历历在目,他还记得那一次父亲虎着脸把他从警察局领出来时的表情。父亲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什么也没说。几天后,他才重新回到学校,而老张则被学校开除了,一连三天,他连老张的影子都没看见过。
直到几个月后,庄海洋才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了老张。
老张的意图明显,他蹲在庄海洋回家必经的小道上,不停地吐着烟圈儿。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亮晶晶地闪着油光,那是少年教导所的标记。
庄海洋早就猜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老张在少年教导所的几个月里,他一直在掐着指头算日子,他不知道老张会怎么想他,不知道老张会不会恨他,不知道老张会不会报复他,怎么报复他。他忽然明白了,其实跟在老虎身边狐假虎威的狐子是最危险的。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一口吞掉。
庄海洋见到老张的第一眼,就变成了木头人。他知道老张一定不会放过他,最起码,结结实实地挨一顿打是跑不掉了。他索xìng把书包丢到地上,把脑袋一抱,蹲下来,说:“老张,你打吧!”
出乎庄海洋的意料,老张没有动他一根汗毛。
老张只是一身不吭地把庄海洋拉起来,说:“算了,是我选错了人。”
也就是从那一次,庄海洋彻彻底底佩服起老张来,他觉得他够仁义,够哥们,够大气。以至于他和顾米林结婚的时候,还特意找来老张做了司仪。实际上,老张的名声大家都知道,他虽然够仁义、够哥们,可也够难管教的。
狗改不了吃屎,高中辍学后,老张一直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大家都没在意,皇帝还有三个穷亲戚呢,何况庄海洋。
所以,庄海洋觉得这件事非得老张这个够仁义的“专业人员”来帮他。
此时,已经到了饭点儿,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庄海洋开门见山地说:“老张,帮我去偷件东西吧。”
老张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像猫见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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