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9 章(第1/4页)  旋风少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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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同胞。而谁又能判定,这几百万人在睡觉之前都说些什么呢?当然,这要在他们确信盖世太保的窃听器不会录下他们的话的情况下。他们对自己、对我们、对学说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帝国中,谁了解这些情况?没有人了解。我们崩溃的根源就在这里。我们的真理不是从几百万人通向个别人,相反,是从个别人通向几百万人。世界是注定要毁灭的。看来这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不同的真理在封建时代可以归结为一种真理,而现在不同的真理是注定要互相消灭的,因为它们都是由科学家的智慧和工业化的威力加以支撑的。”

    “不过我们还是有必要考虑这样一个问题──今天我们跟谁睡觉?”

    “我们是些胆小的鼠类,我们shè击的方向不应该与士兵在前线shè击的方向相同。”

    “我可没听见你的话,我刚到浴室去了一下,”少校打了个呵欠说。

    “我们全都把自己出卖了:我们对正在逼近的失败看得很清楚,可我们沉默不语,无所作为,回避现实,害怕盖世太保把我们的侵入关进集中营。看来叫醉醺醺的哥萨克把他们打死更好些。我们已经被搞得不敢思考了,我们已经不会幻想了,所以我们才害怕身边的盖世太保,却忘记了遥远的契卡。”

    “汉堡来的那个金发女郎在什么地方?”

    “见你的鬼去吧!”

    “你怎么啦?亲爱的作家?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和绝望?”

    “你为什么要把这两个概念混为一谈?火气──是一种概念,绝望……是完全相反的一种概念。有火气的人不知道什么叫绝望,而绝望者不懂得什么叫火气。你是个聪明人,可是跟戈培尔唱一个调子。‘有火气的悲观主义者’──他是这么讲的吧?既然对当前形势的清醒理解被称为有火气的悲观主义,那么这就意味着,在上层,他们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情的实质和冲突的必然xìng。而在下层,凡是敢于这样理解问题的人,就要被关进集中营医治火气。我第二次出卖自己是在一九三九年。我那时就明白了,我们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是注定要失败的。如果首先将寄希望于每一个单独的公民,然后再寄希望于全民族,是可以建立一个千年帝国的。应该从每一个德国人的个体解放出发,可是他们却搞起了群体奴役。我当时认识一些从事地下活动的人,既有依靠共产国际的人,也有与lún敦保持联系的人。我本应听取他们的观点。可我把他们从家里赶了出去。我尽管把他们赶了出去,但心里明白我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哦,恐怖教育!它的功效来得多快!我们将长久地受到它的dú害!我们,德意志民族。”

    “咳,作家先生,你太不够意思啦。”

    “为什么?”

    “很简单。咱俩既是朋友,何必非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呢?我是个士兵。你是个作家,你享有充当现行制度反对派的特权,最多不过把你关进监狱。可我是要被砍头的。砍头可不是好受的。其次,我们大家都象痨病患者。而痨病患者一旦勇敢地认清了病情,就不会抱怨和痛楚地呻吟,而是要活下去,并且轰轰烈烈地活下去──度过他剩余的时间。我的话完了,现在该去找女人了。”

    “咱们走着去吧。这里的夜景很美。”

    “强盗会开qiāng打死咱们的。”

    “没关系。如果真的现在死了,那倒不错──可以享受光荣的葬礼,亲人也会知道墓地在什么地方。我真担心死于混乱之中,死于复仇的节日期间,那时将会血流成河,既有正义者的血,也有非正义者的血。我真害怕无声无息地死于俄国哥萨克的长矛下,对他们来讲,你是个饱尝痛苦的文化人也好,是个纳粹党的官僚也好,都是一回事。”

    他们来到安静的、夜色笼罩的的大街上。冯·施特龙别格沉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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