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六日,李渊就已经给了心腹裴寂一道手诏,内容是:“朕当加尊号为太上皇。”
李渊通过这个方式向太子李世民主动表露了退位的意思。这个意思当然是李世民最希望看到的,但是他还是象征性地拒绝。
李世民不断宣传他的宽大政策,又召回了因杨文幹谋反事件被流放的杜淹c王珪和韦挺。面对新太子表现出的这种宽大为怀c既往不咎的政治和解姿态,原来的政敌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然而,长安的政局虽然是稳定了,但是由政变引发的派系斗争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各个地方相继爆发,其中以益州和幽州发生的两起血案最为引人注目。
当时的益州还是行台编制,尚书令是李世民兼任的,左仆射是窦轨。由于李世民的尚书令一职只是挂名,所以窦轨就被委以“便宜从事”之权,成了益州实质上的一把手。当时益州行台的兵部尚书韦云起与弟弟庆俭c堂弟庆嗣及整个宗族都与前太子李建成私交甚笃,可韦云起却和他的顶头上司窦轨素来不睦,所以当玄武门事变与李建成之死的消息传到益州时,窦轨就动了杀心。
尽管朝廷下达了“大赦”诏书,可窦轨还是无视朝廷的赦令,决定趁此机会除掉韦云起。他在府上埋伏了卫兵,然后以朝廷下诏追拿李建成党羽为由,将韦云起召到了仆射府。韦云起一到,问朝廷的诏书在哪里,窦轨把诏书藏在袖中,厉声说:“公,李建成党也,今不奉诏,同反明矣!”还没等韦云起开口申辩,窦轨一声令下,左右卫兵随即冲出,当场将韦云起砍杀。另一个也跟窦轨有仇的行台尚书郭行方闻讯,抱着脑袋没命地逃往长安。窦轨发兵追捕,没有追上;郭行方总算躲过一劫。
紧继益州的韦云起事件之后,幽州又爆发了一起性质更为严重的案件。就是庐江王李瑗谋反案。
庐江王李瑗是李渊的族侄,时任幽州大都督。由于李渊一贯不放心外姓将领,只敢把兵权交给宗室亲王,所以尽管明知道李瑗为人懦弱,“非边将才”,可还是把他放在了幽州这个重要的位置上。当然,李渊同时还给李瑗配备了一个副手,就是猛将王君廓。
李瑗是李建成的死党,早在几年前,李建成就暗中把李瑗结为外援,就像李世民以洛阳的温大雅和张亮为外援一样。政变之后,李世民派出通事舍人崔敦礼前往幽州召李瑗回朝,但是李媛以为李世民是要拿他回去问罪的,当即吓得面无人色,惶惶不可终日。这一切都被王君廓看在了眼里,一个踩着李瑗往上爬的计划迅速在他脑中成形。
王君廓跟李瑗说了一番体己话。他说:“京都有变,事未可知。大王一旦入朝,必定凶多吉少。如今您拥兵数万,岂能受制于区区一个使臣,甘愿自投罗网?”
王君廓说完,两行激动的热泪立刻夺眶而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悲壮表情。李瑗万分感动,与王君廓相对而泣。许久,李瑗昂起头颅,斩钉截铁地说:“我今以命托公,举事决矣!”
王君廓的嘴角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狞笑。
当天李瑗就派兵逮捕了朝廷使臣崔敦礼,逼迫他交代京师的情况,可崔敦礼宁死不屈。李瑗只好把他囚禁,随即向下辖的各州县发布了征兵令和集结令,同时命燕州刺史王诜火速前来蓟城(今北京),共商举兵大计。
李瑗麾下的兵曹参军王利涉知道王君廓这个人靠不住,于是力劝李瑗说:“王君廓此人反复无常,切不可委以机柄,应该趁早除掉,让王诜取而代之。”
李瑗一听,顿时满腹狐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身家性命托付给王君廓。
王诜到达蓟城后,李瑗仍然犹豫不决。而王君廓早就在李瑗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很快得知了王利涉与李瑗的谈话内容。他当即决定采取行动,立刻前去拜会王诜。此时王诜正在沐浴,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