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生看着李长林,淡淡问候:“侄儿见过二叔。”
“不敢当。”
攥着小刀切割羊肉的李长林,不怎么想理会段平生,因而他头也不抬,无比专注的吃着肉食,口中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至于他的回答,为何是“不敢当”?
因为段平生的崛起过于快速,直接致使王府分裂,先前从刺史府离开后他绕道回了一趟武幽王府,听着失魂落魄的宋稚哭诉了一番,对段平生近来的状况越发明了,心知自己要是再晚些回来,恐怕这座王府里还真就要出现第二道声音。
另外的缘由,则是段平生在边军营门外说的一席话,有朝一日重掌军权?
李长林慢慢咀嚼着口中的细嫩羊肉,只觉得段平生的白日梦,已经让他彻底疯魔了。
自打长林军的旗帜取代了武王四旗,李长林便是这座军队独一无二的主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挑战他的权威!他对于段平生近来的改变,只当做垂死挣扎,毕竟青鸾大婚日期降至,要是再不狗急跳墙,唯有接受死亡的结局。
只是,你不觉得时间有点太晚了么?
李长林看着面色不变的段平生,轻轻呷了一口酒,眼眸眯起,这才认真的打量了段平生一眼,而他心中则闪过了一道挥之不去的身影。
段平生神色从容,淡淡问道:“有何不敢?”
闻言,李长林哼了一声:“既然你醉心文道五年之久,为何要在最后关头拼死一搏?蛰伏五年,当真让你觉得有把握翻了天?”
“自从王府倾塌后,侄儿便在埋书楼中做了五年的梦,偶然梦醒,自然不愿再度睡去。”段平生轻描淡写的说着,“至于二叔口中的翻天,侄儿斗胆一问,这天到底是王府的天,还是大唐的天?”
王府的天,便是他李长林,而大唐的天,自然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唐皇了。
对于李长林来说,段平生的第一句话,让他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五年沉/沦才是接受现实的真实举动,至于现在才是做一场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至于翻得到底是哪座天?
李长林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段平生负手而立:“大不一样!若是让侄儿现在翻了大唐的天,连我都知道那是痴人说梦,可换做王府的天,侄儿还是有些信心的。”
“哈!”
李长林笑着摇了摇头:“说来说去,你还是在痴人说梦。”
“二叔刚刚回来,还不了解幽州的情况,到底是不是痴人说梦,不急着早下结论。”段平生眼眸灼灼的望着李长林,“倘若二叔真的觉得侄儿的白日梦,有些滑稽可笑,为何不让我在最后的十天,继续活在梦中呢?”
“这场梦,还是早些破去为妙!”李长林将切割下来的羊肉丢入嘴中,“我带兵赶赴边关不过一个多月,你便将府里搞得鸡犬不宁,听说幽州城里的贵人们也大多对你心生不满,那么剩下的这段日子,你还是好好待在王府里吧,重新看看书,说不定会有新的感悟。”
“二叔这是怕了?”
段平生微微一笑,李长林轻轻摇头:“只是嫌麻烦而已,你弄出的一些事端,已经为我惹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正好,今天你前来见我,待会儿就跟我回府吧,有个地方必然能让你安安静静的看书。”
听闻李长林的答话,段平生眉峰一挑,这个地方必然是王府中的幽深地牢,看来,这位将军准备要提早抹去隐患了啊!
不过,段平生对于李长林的威胁,不为所动,因为李长林再强,也强不过地榜宗师,无论如何他都能安然离去。而段平生的目标,不是来找李长林正面交锋,在经过最初的言语试探后,他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二叔的好意,侄儿心领了,不过这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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