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虽然很想去地下室将那些录影带全部看完, 但既然肃修言这样坚持,她还是没有下去,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就站在厨房的窗子边喝了几口水,透过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海上的天气多变,上午还是阳光灿烂的景象已经变化了,岛上逐渐起了浓雾,从这里看出去, 苍翠的山林已经开始隐没在雾中, 变得影影绰绰。
阴沉的天气当然会影响人的心情,特别在上午和中午经历了那么多有些诡异的事情后, 连一向自认心理调节能力很强的程惜,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了。
她长舒了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受天气的影响,感觉到一阵倦意。
肃修言还在卧室休息, 她不想打扰他, 干脆就放下水杯, 来到沙发上扯了个毯子盖住自己, 就打算小憩一下。
这阵倦意来得突然又猛烈, 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梦中的一切都是朦胧的,程惜也能觉察到自己是在梦中, 一切景物都被镀上了一层灰色光, 显得陈旧又寒冷。
她站在悬崖旁边, 风声和雾气呼啸着从她身旁略过, 带来铺面的水汽。
她看到自己面前的断崖边站着一个人,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身形高挑又瘦削,带着某种凛冽的味道。
她一阵心慌,在梦中却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只能大声喊:“修言!”
那个人转过头看着她,他的目光平静又冰冷,仿佛她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又或者她对他而言,是个全然没有意义的人。
她听到他冷笑了一声,声音犹如隔着很远的距离传来:“既然结局早已注定,那么就让它早一点来临吧。”
她直觉地认为接下来将要发生极为恐怖的事情,颤抖着声音又喊了一声:“修言!”
那个人依旧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举起了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把□□,他将它抵在自己的下颌上。
她的身体无法移动一丝一毫,又拼命喊了一声:“修言!”
枪声响起,她拼命睁大了眼睛,看到了飞溅而出的鲜血和那具像是被瞬间抽空的身躯,重重摔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惊悸和恐惧让程惜瞬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大口喘息着四下打量,发现自己还是在别墅的起居室里。
窗外的浓雾像是更大了,甚至连室内都跟着起了层薄雾,程惜却顾不上这些,有些踉跄地从沙发上爬起身,飞快跑向卧室。
她是猛地推开门进去的,肃修言也被她的动静吵醒了,按着额头半坐起身体,语气有些低柔:“你又怎么了?”
程惜来不及解释,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等感觉到怀中传来的体温,才有些惊魂稳定地开口:“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开枪自杀”
她的肩膀被温柔地搂住了,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他实在太温柔了,反而让程惜觉得有些突兀,她松开手退开一些,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非常柔和,又带着一些浓重的哀伤。
她又发现他的脸色过于苍白了,忙抬手去摸他的脸,触手的肌肤也透着凉意,她心里一惊,忙问:“修言?你怎么了?”
他对她柔和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还有些累。”
她却心惊地发现他的鼻子里和眼角都开始缓慢地涌上鲜血,她也在这一瞬间手脚冰冷身体僵硬。
她反复地想他这是怎么了?是败血症吗?为什么发作得这么迅速?他们才只上岛了一天不对,是几天呢?
她看到他唇边也涌上了鲜红的血痕,那些血流得实在太快了,她抬手想要去擦,却只让鲜血也流过了自己的手背。
她看着他又努力冲自己哀伤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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