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成两拨静静的等着伺候相爷早起。
端木徳淑坐在梳妆镜前,安静的让戏珠梳着发,只是脑子里除了昨晚的梦一片空白,她怎么在这里?她昨天喝了药也该是在宫里才对?她睡了这么久吗?
徐知乎没有让人上前伺候,自行拿了衣物,穿好,没有看小仙,或者说,他习惯这样彼此冷淡的相处模式。
明珠小心翼翼的余光看眼徐相的鞋面,昨晚之后,说实话,明珠有些怕他,就像不知道相爷为何推娘娘下去,但心里到底是知道了,他们若是想杀她的主子轻而易举。
明珠隐隐有些忧心,就怕徐相哪一会不高兴了真的除了他们娘娘,生命、前途寄托在一个男人的爱意上,是很恐怖的事。
徐知乎回头。
明珠立即垂下头。
“用了早膳,会有马车送你回宫。”徐知乎声音带着秋晨的冷清,说完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端木徳淑看着梳妆匣里的首饰方问到:“本宫怎么会在这里?”
戏珠为娘娘挽发的手微顿:“娘娘不知道……”不是,娘娘正常了,吓死奴婢了,娘娘好了便好,好了便好,戏珠眼里又要喊了泪。
明珠将她挤到一旁,结果她手里的事,为娘娘挽发:“娘娘晕倒后,相爷担心娘娘有什么不对,便把娘娘带回来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的,戏珠想开口,明珠为娘娘挽好发,顺势后踢了她一脚,真让相爷拍死你家娘娘就高兴了是吧。
端木徳淑觉得肚子动了一下,孩子的工作很轻,但确确实实动了一下,端木徳淑看着巴掌大的铜镜开口:“药呢?”
明珠嘴角僵了一下,还是开口:“灶上熬着呢,娘娘要是喝随时能端上来。”
端木徳淑没说说话,不是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出生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她只是需要重新想一想,前些日子她过于激动,很多事都像被人赶着向前一样,事情走到这一步,她不能说没有一点个人情绪在里面,还是被很多事牵着鼻子走了。
徐知乎路过风竹林,这一片青竹是徐府之中四大名景之一,布局精妙竹身修长,新竹旧节与这座府邸一起也有百年历史了,每到了多风的季节,风响竹林天然谱乐,若是谁能在风季得徐家一贴邀约,仿佛便能是音律上的大家一般。
但看的多了,徐知乎并不觉得徐府的景色有什么不同,这片竹林更是天天在眼前没什么稀,尤其他不喜喧闹,已经很多年没有请过文课了。
此时,徐知乎站在这片竹林前,晨光渐亮,竹叶洒风,想起昨晚她说的话,……明明拔了的,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在她眼里恐怕就是她爱子拔了一片竹林,定然是打都不能打一下的要护着的。
少忧默默的跟在身后,主子刚才是不是笑了,不不,应该是反光。
徐知乎突然开口:“你觉得我在儿女面前会没有威严吗?”
啊?怎么会,若是相爷有子女定然是子女万分敬仰如山岳般的父亲:“回相爷,自然不会。”
他也觉得不会,拿为什么我打了他,他却不忿的要把整片竹林拔光?这是一个敬畏父亲的沉默寡言的长子能做出来的事?怎么听都更像是纨绔或者倔脾气吧又不堪大用的长子吧!
是吧?
少忧不解:“相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徐知乎脸上平静的温和慢慢的散去,他为什么问这个,问了有什么意思。一些东西看着再美再好,不是他的就不是他,他不艳羡也不憧憬。
他的当下便是他的当下,何况看她那蠢样子,不难看出另一个他也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如此逆子,丈则三十也不为过!还能容着他一错再错!
徐知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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