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殿内。
南宫弦端坐在龙椅上俯瞰着底下的众臣。
臣子们纷纷朝他觐言,陈诉着云周各地何处发了水灾,何处起了瘟疫,又是如何采取措施,如何救治,如何得到了控制。
南宫弦听着似乎有些微微走神,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揽心搁里的人。
想她问他的话,想她发怒的模样,想她昨晚的乖巧,那唇角便轻轻扬起。
“皇上,老臣刚听闻,昨夜惨死一名侍卫,与几日前那名种蛊的婢女是一样的死法,宫里一时人心惶惶,都传言,是揽心搁里的颜嫔娘娘不详,带来的祸事,臣建议,应找法师前来对颜嫔驱邪送祟,好还宫中安宁!”
说话者正是丞相常熬,常熬年过半百,皮肤黝黑,眼神却犀利有神,加上那满脸的络腮胡子,看着有些不善。
南宫弦听了他的话渐渐收了唇边的笑意,对颜嫔驱邪送祟,那不是摆明了治她于死地,遂,沉了声道,“昨夜朕就睡在揽心搁里,若是不详,该死的不应该是朕吗?”他明明语调无波无澜,底下的大臣却突然跪俯在地,齐声道,“臣,惶恐!”
那常熬一点不畏惧,是独独立在殿中,面不改色,继续他的言辞,“老臣,一心只为云周,如今皇上是被那妖女迷了心智,是非不分了!”
空气僵凝,底下无人敢出一口气。
皇帝紧凝着他,唇边慢慢浮上一抹冷笑,“臣相身为臣子,在朝堂上公然对朕不敬,可是被什么邪祟迷了心智,可否让朕请法师前来对丞相施法去祟呢!”
那老丞相一听之下气的直哆嗦,双目圆瞪着皇帝,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李哲瀚跪在人群中,被身旁的天宇推搡着,直朝他使眼色。
作为皇帝的金牌调解师,每次遇到尴尬场面都是由他状元郎出马。可今日他就要耍耍小性子,多晾那丞相一会儿,谁让他平时如此傲慢了,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倚老卖老,不,应该是坏人变老了。
眼瞅着殿中氛围是紧凝的很,他身旁的八王也南宫语推了推他。
看来是不能装聋作哑了。长眉一跳,缓缓抬起了头,朝着皇帝,面上依旧含笑,轻声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讲。”
南宫弦冷冷回他一句,“讲!”
“丞相一心为宫中安危着想,实乃我朝之幸也,可此事皇上早已经交给宗人府的李大仁去侦破了,丞相许是不知。皇上一言九鼎不好在收回成命!您说是吧,丞相大人!”此话他是对着常熬说的。
李哲瀚话到此处,李仁英堆着笑脸道,“还咱家亲传的话呢。”
人群中又见一位高高大大,模样还算俊郎的中年男子直起了身,那人眉宇间一片正气凌然,沉声道,“此案,微臣已经命人在查了!”
此人正是宗人府李大仁。
常熬虽傲慢,却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台阶以设,他启有不下之礼。终究是他是臣服君在上的,不得不臣服。
轻“嗤”一声,生硬的回道,“皇上,英明!”
常熬做为二朝元老,即是丞相又身兼摄政王一职还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平时言行自然傲慢了些,甚至有些僭越本分。可自从南宫弦成人后便割去他辅佐大臣的职位,他心里自然不甘,便常常跟皇帝作对。
就月前跳窗而亡的何太师事件,他是头一个站出来为何太师声冤的,奈何最后都被皇帝一一压下,这次他是想借着婢女跟侍卫的离奇死亡案,明着治罪无颜,暗地里是公报私仇。南宫弦怎会不知!
说到那何太师,他还有一重身份,是孝慧太后的表哥,单凭这点,即使没了免死金牌,南宫弦也拿他无法,只能任由他儿子逍遥法外。
南宫弦虽年少继位,但做事不输历朝历代任何一位皇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