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走出巧手面馆后就一直在街上溜达,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张君淑说的那番话,内心却感到无比的反感、厌恶。
“少爷……再往前走就是寻香楼了。”小六说道。
“寻香楼……”宋廷呢喃道。
百步余外的寻香楼就矗立在宋廷的眼前,他却停下步子,转身道:“去望月楼!”
“啊?少爷不去看看李芸娇吗?”小六问道。
“流言是非猛于虎……你还嫌我麻烦不够多吗?”宋廷说道。
“呃……嘿嘿!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嘿嘿……”小六憨笑道。
二人穿过喧闹的街巷,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望月酒楼。
“二位里边请!”店小二呼道。
宋廷携小六一道进了去。
“少爷,你先上楼去,我去点些酒菜……”小六道。
“嗯,不必太铺张,简易些罢了!”宋廷回道。
宋廷上了二楼却没有找席位坐下,而是朝月亭走去。
时有过路者与宋廷打招呼问好,宋廷只是客气的点头回应一下。
茶香充溢着通往月亭的走廊,宋廷缓步而行,感受着茶的芬香。
“峨眉雪芽……”宋廷自言道。
因为父亲是茶商,终日与茶打交道,而宋廷自小耳濡目染,不觉已从父亲那里学来了闻香识茶的本领。
通往月亭的走廊不长,不过十余步,一道珠帘代替了门,使得半开放式的月亭显得更加宽敞明亮。
宋廷掀帘欲进,却听见里面有人话语,
“宋禹平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他那儿子倒也争气,偏偏中了个举人。”
“是啊!平时我们在宋禹平面前就显得低人一等,他这几年生意做得是顺风顺水,如今他家里又出了个才人……这名利啊,都让他宋禹平给占啦。”
“更嫉人的是他还攀上了张忠这层关系,再怎么说张忠也算是个小有名头的官,这官商通婚嘛,互利互惠;今后宋廷那小子靠这层关系可真是前途无量了……”
“是啊,是啊……怎么好事都让他宋家给摊上了”
“咳咳……”宋廷故意咳嗽了几声,走了进去,见一群文人秀才正聚在一起品茶闲聊,室内茶雾缭绕,香气扑鼻。
见宋廷来了,他们即刻停止了交谈,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迎过来说道:“哎呀……帛玉贤侄大驾光临,我等真是如沐春光啊!哈哈……”
这名男子叫陈修才,参加科举数次,却一直名落孙山,年近半百仍是秀才,因此很多人都叫他陈秀才。
“陈秀才严之过重了,你们刚不是聊到我宋帛玉吗?现在怎么不聊了?继续啊!”宋廷说道。
“帛玉贤侄不要多想啊!呃……我们也就是闲来无事,再此话唠话唠,都在夸你呢!嘿嘿……”陈秀才假笑道。
“哦正好我也闲无去处,不如把你们心里想说的,都一道说与我听吧!”宋廷说道。
“呃……这!”陈秀才哑口。
“诶嘿……陈兄,我等还有事,就失陪啦!”一男子拱手行礼,转身欲朝外面走,后面跟着四五个人。
“不急、不急!既然在此相聚,何不看我作画赋诗一番,你们不是很想见识我的才艺吗?”宋廷说完,转而来到一张案桌旁,那桌上备有现成的笔墨纸砚等文宝。
众人顿时朝长桌围了上去,几乎围得严丝合缝的。
宋廷神情专注,三两下碾好墨,持起羊毫大笔,吸了水、沾了墨;那毛笔便在那宣纸上行云流水般走了起来;不一会儿,几只鸟的形态跃然于纸上。
鸟态已成、只差细琢;宋廷放下大羊毫,捉了一支小狼毫在手里,没两下就雕刻出了鸟的喙、羽、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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