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都建好了, 还晾了几日。却好些天不见严叶那小子,连安开始思量起那些放在严府的嫁妆。
等将娘亲的嫁妆都搬到密室。她就能收拾收拾走了。
西京。终究不是长留之地。
想到走, 心底竟不知为何, 有些难以形容的不舍。像在这里生了几缕细细的根, 连根拔起也能走, 却会疼。
而关于连府, 自己的身世,如今成了心底的一根刺。她不愿意多想, 可偏又迷惘。
想起先前房梁上的柳三,便走到外屋。
“在我这儿多久了。”
柳三乖乖的跳下来,端端正正的在连安跟前站好。声音平平板板。
“赏花宴第二日来的。”
连安怔了一下。那便是有三日了。
“你一直在这房里?”
柳三毫不迟疑的供出同伴。“不, 还有柳四。我们二人交替守着。”
想到自己房中有两个陌生人,还是男子,不声不响的待了三日, 连安便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她的警惕差到这种程度了, 竟到现在才发现屋中有人。
柳三见她神色不好看,已经暴露,索性老老实实将世子的吩咐都说出来。
反正看这样子,以后也是连姑娘做主。
“世子令我与柳四,暗中护着姑娘。但不许进姑娘厢房, 也不许别的男子进姑娘厢房。但凡连姑娘沐浴更衣歇息,我们都不许在近处。”
柳三毫无情绪声音, 像在背书, 将梁迟玉的一连串不许, 头头是道的罗列。
连安赶紧挥手,让他停住。她真怕这柳三下一句,将如厕二字蹦出来。
想到这些都是梁迟玉的话,连安心头失笑。这人倒是好大的气性,这不许那不许的。
连自己屋里来什么人,都要影卫筛选一遍再放进来。怎么当面就怂了。
心底里默默接受了,梁迟玉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思。她再想起昨夜的那人,心头便隐隐觉出了味儿。
这人,夜半翻墙,找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么。
真傻,真傻。
却也不知道,她这傻字是说的谁。
晌午时分,连安去严府门前转了一圈,没见着严叶。
她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没有证明身份的令牌,和主人家的请帖,这般直接上门拜访是不妥的。
而从前听严叶念叨的多,知道他爹和祖父是极讲规矩的人。按照严叶的话讲,就是“泥古不化的两个老古董。”若是直接登门拜访,不太妥当。
好多年的同门之谊了,几天没见,她还怪想严叶的。
她顾忌着严叶一家的家风,便没贸然去府门处打听。而是绕到严府后方的一棵大香樟树上,踩在树枝上眺望了一番严府中的地形。
严叶这一辈,他是根独苗。若按规矩,该是住在正房的两边耳房。
她心中有了计较,重新选了一颗最靠近耳房的树。
绿叶在手,放到唇边试了下调子。吹了几下,慢慢找到了点感觉。
成调的欢快小曲,在树下悠扬响起。
严府中,严叶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两旁是高矮不一,却都有几分姿色的丫鬟。
“小少爷,你尝尝奴婢熬的粥。可香了。”
绿衣粉腮的小丫鬟,手中端着碧梗粥,用汤匙舀了一点放在嘴边吹,作势要喂给严叶。
“少爷,落梅给你炖的荷叶莲蓬汤才好喝呢。你尝一口,要是嫌烫,奴婢喂你。”
另一个紫衣的丫鬟,略微年长一些,容貌也算出挑。围在严叶身旁,不甘示弱。
“还有我做的火腿炖肘子,刚出锅,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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