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符,几次封禅泰山,更是大兴土木,求仙祀神,劳民伤财!”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言辞犀利,而且毫不避讳,直指当今圣上,众书生心中不由心神激荡,却并不敢搭话。
这样的话杨亿说得,众人却说不得。
“唉,于国家,于百姓,我都是不能坐视陛下如此行为,所以我直言犯上,上书陛下,陈奏其中利害”
“呵呵古往今来,忤了君王的臣子,能有几人有好下场?魏征在世时以直言上谏闻名,虽然屡被采纳,他也得以善终,可在他死后,还不是被唐太宗派人毁了坟墓?”
杨亿笑容苦涩。
以史为鉴,通读史书的他自然不是不知其中险恶,然而,他还是铁骨铮铮地选择上书直言!
于是,他就被贬到了这里。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罢了,亿虽一介书生,不过,苟利家国,虽死何憾?”
杨亿摇摇头,举起一杯酒饮了下去。
这番真情流露,使得场中众人也感同身受。
韩默坐在一旁,被杨亿的一番话深深触动。
人有时候总会心血来潮,一时糊涂也好,一时兴起也罢,总归都是一时冲动。
这样的冲动虽不免显得莽撞,不过不见得都是多余。
喜而高呼,怒极大骂,悲恸哀嚎,因此种种,方为真人。
韩默此时便是一股意气涌来。
正在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然的时候,韩默起身,走到杨亿面前朗声说道。
“先生一番深情高义,晚辈深受触动,这里有一首曲子,送给先生。”
他突然如此举动,自然显得突兀,所以此地众人全都疑惑地盯着他,恼怒他的无礼。
只见他说完,走到一旁,从乐妓手中借过一副铁板,慢慢拍打起来。
节奏并不复杂。
——复杂的他也打不来。
金铁之声传开,如钟如罄。
只是简单的节拍,却有别样的韵味。
仿佛视此地数百人于无物,少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微阖,开口。
似吟诵,似歌咏,表情肃穆,声音沉厚。
“驷玉虬以椉鹥兮,溘埃风余上征
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
词是三闾大夫的离骚,此地多是士子文人,这几句刚一出来众人心中便已经明了。
只是,这曲调,却是奇特,闻所未闻。
刘栾在一旁,对着身后的书生们说道,“嚯,这小子还会这么一手,竟把这离骚唱起来了”
语气轻佻,神情不屑,自然不是夸赞。
完全一副看小丑的姿态。
他身后的书生们虽然唯他是瞻,不过此刻听他这样说却也没有一个人出声附和他。
本来已经被杨亿的一番话触动,心中激荡不已,此刻这苍凉的歌声传来,竟是与心中那份激荡的心情如此契合!他们的心神受到了更大的触动!
韩默刚开口,夏洛芷就已经眼睛一亮!他们二人的渊源,就是起源于那个冬日里的一首这样怪异却又极为动听的曲子。
没想到竟又再次听到了这样风格的曲调。
韩默渐入佳境,更加投入其中。
“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
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全场寂静,只看着场中的少年,一股沧桑厚重扑面而来,已经没有人说话,静静地看着少年沉浸其中,自打自唱。
戏乐曲调历来被人视为娱人之道,向来都是由女子优伶来奏唱,没有哪个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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